《远近关系》作者:酒听醉醒 文案: 8岁的顾远揣着满满的仇恨被带到顾家,在他眼里顾家只是他报仇的工具,只是时间长了总会出现一些意外。。。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远,顾泽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顾家养子   顾远第一次见到顾承泽是在孤儿院,那年他8岁,距他父母被杀自己被拐卖3年,他从人贩子手里逃走1年。   洋娃娃般的小孩子,顾远甚至分不清那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子,粉粉嫩嫩的一小只,独自蹒跚的走到他跟前,拽着他的衣服叫他哥哥。   那糯糯的一声呼唤,小小的顾远仿佛听到了灵魂深处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就在他想伸出手抚摸下那柔嫩的脸颊时,一个中年人走来,将那孩子抱走了。   顾远从不跟人交流,每天只自己窝在角落里发呆,起初幼儿园里的孩子会主动找他玩,毕竟这里的孩子都早熟董事,孩子们情况相似都希望可以彼此亲近,更何况顾远长得好看,尽管被拐的两年生活并不富裕,养父母却也没有亏待他,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领他进城,他也不会有机会跑掉。可是顾远心里压着沉重的包袱,他每天都强迫自己回忆当天的情景,生怕时间长了就会忘记。小小的顾远每每从恶梦中惊醒,沉重的复仇心理让他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孤僻,再也没有孩子来找他玩,他变成了一个人。   再次见到顾承泽,是在一个特别大的房子里。   前一天晚上,张老师告诉他有人领养了他,他很高兴,他需要报仇的条件和机会,而这是孤儿院不能满足他的。第二天清早,张老师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了这个大房子。   他没有看到所谓的养父母,沙发上坐着一个老人,穿着电视里的那种盘扣的衣服,那天抱走顾承泽的男人站在他身旁。   “你今年多大了。”那老人问,声音里并不像电视上慈祥的老爷爷的语气,很冷淡。   “8岁。”顾远回答。   “小子,知道为什么收养你么?”那老人又问。   “不知道。”顾远摇了摇头,他不喜欢那个老爷爷。   “小子,眼神很不错,我很喜欢。我家也有个小子,比你小几岁,身体不太好,以后你就照顾他吧。”说完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说,“去把小少爷请下来。”   “顾老先生,你这样。。。”顾远听不懂这话,不代表他旁边的张老师也听不懂,这根本不是什么收养,这老人分明是再给自己家孙子找仆人。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楼下的几人循声望过去,就见一个粉刁玉琢的的小男孩由刚才那名中年人领着顺着楼梯走下来。   顾远一眼就看出来那孩子就是那天拽他袖子叫他哥哥的小男孩。   小男孩很认真的走楼梯,两条小短腿颤巍巍的,却也倔强的没有要身旁的大人抱。一个抬头目光正巧撞进注视他的顾远的眼中,开心的叫了声“哥哥。”   顾远莫名的从这声音里闻到了一丝奶香。   小男孩走下楼梯径直扑向了顾远的身上,顾远一愣顿时失了反应。   “小远是吧,”顾老道,“我年纪大了陪不了这孩子几年了,你愿意陪这孩子么,以后你就是他哥哥,怎么样?”   “顾老先生。。。”见顾远仍愣愣的站在那里,张老师想出声阻止,就被顾老打断了。“我问孩子,孩子说的算。”语气生硬,带着些许威压。   感觉到了众人是注视,顾远抬头,冲着坐在首位上的顾老点了点头。   “哈哈。。。好,以后你就是顾家的少爷了,听说你叫小远,以后就叫顾远吧。”顾老很是高兴,冲着张老师道“那就这样,手续一会儿让董助理跟你去办,孩子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了,”又对身后的中年人说道“小董,送张老师回去吧”   张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从顾远到孤儿院的第一天开始就是张老师在负责,如今顾远被C市首富收养,豪门生活并不容易,可小远已经同意,她也只能蹲在顾远身边细心地嘱咐。   “张老师放心吧,从今天起顾远就是我顾家的大少爷,不会受委屈的。”顾老说着向董助理使了个眼色。   “张老师,我送你回去。”董助理对张老师道。“早些把手续办好,就可以让孩子早些落户早些上学,孩子的教育可不能落下,顾家肯定会给他提供最好的教育,老师你说是么?”   张老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无奈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顾家大宅。   看着张老师离去的背影,顾远有一瞬间想要跟上去,刚想动就被身上的团子抱得更紧了,顾远平时不爱吱声,心智却是更早熟些,他知道,要想报仇,顾家是一条捷径。   一旁的顾老对抱着的两小只道“小泽,带哥哥去楼上玩吧,小远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在小泽隔壁,上去玩吧。”   得到准许的小泽拉着顾远上楼,刚到上楼梯就听到顾老说道“真心待他,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这话也不只是对谁说的,只是顾远上楼的动作顿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酒做了很久的读者,第一次变换身份,不足之处还请指正包涵。希望大家喜欢小酒的故事。 第2章 双喜临门   暮色低垂,通往秋山大宅的山路上各色名车络绎不绝的向着山上驶去。   顾家大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顾老的嫡子去世后,顾家大宅再也没办过一次宴会,顾家慢慢的退出众人的视野,若不是他商业上龙头老大的位置一直稳如泰山,众人险些以为顾家就此没落了。   今天是顾家小少爷,顾老的嫡孙顾泽的18岁生日宴。整个宴会是顾家大少顾远一手操办的。顾家的这个小少爷是大少一手养大的,从顾大少来到顾家,这小少爷就没离开过他的身边,小少爷身体弱,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少手把手教的。大少虽说之比小少爷大6岁,却像个长辈一样教导小少,兄弟两个关系甚好,小少的成人礼自然就是大少主持。   庭院里,一个少年正坐在银杏树下,白皙的皮肤略带稚气的小脸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在他脚边是一只白色的萨摩,正顶着圆滚滚的身躯玩着地上的一片落叶,还没到秋天这银杏自然也没能掉几片叶子。这是院子里唯一的银杏树,是少年小时候种下的,那年他从书上读到银杏树的落叶,就兴致勃勃的求了他哥在院子里种下了这棵树,十几年过去了,成了这院子里最高的树,少年一有心事就会到这棵树下坐着沉思,仿佛这棵树可以开导他。   “怎么坐在这里,爷爷在找你,不开心么。”一个青年蹲在少年的脚边,两手胡乱的揉着萨摩的毛抬头抬头看着他。   “没。没有。”小的时候少年对于自己兄长是百般依赖的,可是当他们都长大了,他发现他的兄长再也不能和他一起玩耍,他有了自己的生活,工作,交网对象,电视里每天都在播着他的成就,以及外人言语中对他的敬佩,这些种种都告诉他,他的兄长不再是儿时的那人了,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发酵,但他并不能跟他说。   青年起身,在少年的头上揉了揉,动作颇有些似曾相识,不意外的收到了少年抱怨的眼光,笑道“好了,走吧,身为主角躲在角落里不好。”说完拉着少年起身,为他整理了下衣服,揽着他的肩将他带回了宴会厅。   此时顾家大宅的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两人刚一进来,就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注视。   众人看着进来的两人,一个蓝色礼服,清新俊逸,一个黑色正装,温文尔雅,如此相貌另在场不少的夫人小姐看红了脸。   其实大家都在暗地里议论顾家的这次宴会其实是在给顾家嫡系冲喜。顾家的这个嫡孙从小身体就不好,顾家十几年一直满世界寻找配型合适的心脏,若是过几年再找不到合适的配型,顾家嫡系只怕就此断了。而且传言顾家老爷子最近身体每况愈下,遗嘱都已经立好了,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老爷子也算是儿孙满堂了,四个儿子,可老爷子偏偏古板的只认嫡系血脉,而那唯一的嫡子18年前便死了,只留下怀孕的未婚妻和没出世的孩子,顾老的长子一家也在18年前没了,听说是入室抢劫夫妻两个死的都很惨,而当时5岁的长孙就此失踪,18年来也一直没有找到。那一年可谓是顾家的劫难,顾老深受打击一病不起,两个私生子趁机揽权,若不是顾老拖着病重的身体重回董事会,现在的顾家怕是不复存在了。   顾老疼爱这唯一的嫡孙,照着之前的经验,众人都认为顾家以后是要传给小少爷顾泽的。但让众人摸不透的是注重血脉的顾家嫡系如今却是个养子在挑大梁。这个养子16年前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外界多方猜测,甚至有人认为这所谓收养的孙子,其实是顾老的老来得子,顾家的又一个私生子。老爷子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猜测恍若未闻,只悉心教导这个收养的孙子。若说小少爷是大少一手带大的,这大少就是老爷子手把手亲自教大的。   如今顾老已经隐退,24岁的大少爷执掌着整个顾氏的运作,运筹帷幄,雷厉风行,颇有顾老年轻时的风采。相比大少的精明深算,小少就单纯干净的多,像一块没被世俗污染的白绢。有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在暗中拉拢顾远,毕竟若是顾氏落在顾泽手里,只怕会命不久矣,较着现在的情况,顾氏落到顾远的手里也不无可能。   顾远带着顾泽简单的和几位长辈打过招呼后,就走到了顾老爷子身边。   顾老被两个孙子扶上台阶“感谢诸位来参加老夫小孙子的18岁成人礼,”古老顿了顿道“今天请诸位来,老夫还想请诸位见证顾家的另一庄喜事,”说着冲一旁站着的一个青年女子招了招手,那是个相貌清丽的女子,留着短发看起来精明干练。   待那女人走到他身边,他牵起那人的手,放到顾远的手里,“老夫想请诸位为顾家做个见证,我家小远和和林家的小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和林老打算成全这对年轻人,婚礼定在明年春天,到时候还请诸位赏光参加。”   站在顾老另一侧的顾泽听到顾远和林茹订婚的消息很是震惊,他看向对面的两人,男的温文如玉,女的端庄大方两人手握在一起,不时低头说着什么,他看到顾远冲着那女子微笑,而那女子红着脸颊也回给他一抹微笑,那一幕是那么温馨,可看在顾泽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揪心。顾泽的双手在颤抖,握成拳的右手能够明显感觉到指甲陷进入肉里的疼痛,左手酒杯里的香槟也正在杯壁上荡出一圈圈微不可见的波纹。仰头饮尽杯中酒,却不能浇熄心中的火苗,反而浓烈的酒气让他心中的火苗烧的更高更烈。   听到顾林两家联姻,宴会厅里恭喜声祝福声不绝于耳。林家虽不算是豪门,却也是书本网,两家老人更是关系亲近,这一宣布联姻让好多人心里打起了算盘,也让顾氏的最终归属权变得更加飘渺不定。   双喜临门的祝贺词充斥在耳边,站在角落里的青年男人只觉得刺耳。身体由于嫉妒和气愤而不住的颤抖。他扭头对站在身边的中年男子愤愤的开口“爸,这什么意思?那个野种凭什么?”   “住口。”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若是仔细看,这对父子与台上的祖孙三人在相貌上有着五分相似。   “二哥,老爷子这是要把位子传给那个野种呀。”另一个中年人道。   “行了,你们两个闭嘴,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注意。”怒嗔了两人一句,对身边的弟弟道“结束后去我那里。”说完端着酒杯从角落里开,剩下的两人看着他融入人群,大方的和人攀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酒文笔生疏,章节衔接不够好,会努力改正。。。或许吧。。。-_-! 第3章 阴谋酝酿   是夜,山水云庭11号,书房。   三个男人各自占领了房间的一侧,气愤有些压抑和紧绷。   窗台上坐着年轻的男人,凤眸薄唇,生就了一副足以让女人趋之若鹜的好相貌,他看向窗外,夜色浓如墨染,却也比不上玻璃上映出的他阴冷的眼神。   “要我看,直接把那两个野种弄死得了。就像18年前那样,我就不信老头子还能把顾家捐出去不成。”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道。常年的纵情声色,掏空了他的身体,尽管刚刚40出头,眼中却早已失了神彩,此时的他眼中满是贪婪的欲望。   “你还有脸提当年,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一切都办妥了,结果呢?”坐在对面年长的男人怒斥道。“结果就是你找来的那个女人不但怀了老三的种,还给生下来了,索性那小崽子身体不好活不了两年了。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斩草要除根,你倒好。一回给我留了两个,老大家的那个小子,不是也跑了么?别以为老爷子不知道,他暗地里找了18年从来没放弃过。你把家里这两个弄死了,你就知道老大家的没被老爷子秘密保护起来?”   “二哥,同样都是私生子,他老大凭什么就高我们一头,连同他家那个小崽子,刚生下来时老爷子赏了多少东西,咱小峰可什么都没得到。”顾珉愤恨道。   “就凭他是长子,她妈是老爷子记挂了一辈子的女人。”顾均看向弟弟,他俩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或者说顾老爷子对外承认的四个儿子都来自不同的母亲,只是因为利益的关系他俩母亲走得近些,他俩自然相比另外两个更亲近些,顾均也乐得有个有勇无谋志大才疏的弟弟,大家族里的孩子,谁和谁又能真心相交呢,面对巨大的财产人性的私欲总是会战胜一切的。   18年前的事顾峰多少知道些,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但是顾家那么大的事还是在C市轰动了好些年,就连现在也会有人拿来作谈资。听着父亲和四叔的谈话,一个阴谋在顾峰的脑海里渐渐成形。   “爸,我觉得四叔说得对,这么多年你为了顾氏兢兢业业的,到头来凭什么便宜了那两个野种,顾泽也就罢了,他顾远一个爹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养子有什么资格坐这总裁的位置。把他做掉,爷爷还会真把顾氏捐出去不成,就算知道是咱们做的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得靠你,18年前的事,老爷子肯定早怀疑你了。”顾峰转回头,看着父亲道。   “二哥,我可听说老爷子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今天你也看到了,他这么急的拉拢黄家,连订婚宴都不办,我看是真没几天了,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等到老爷子两腿一蹬,遗嘱一公布,咱再下手可就晚了。”顾珉在一旁搭腔。他这个二哥总是思虑太多,当□□还想立牌坊,装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肮脏的事也没少干。顾珉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只是他有自知之明,他顾珉吃喝嫖赌行,管理公司挣钱可不行,既然他顾均想要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弟弟,那就做个有勇无谋发饭桶就行,事成自然少不了他的那份,可若是老二翻脸不认人,也不能怪他不念兄弟情分,他手里的证据足够顾均将牢底坐穿外加两颗花生米。   “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提醒。老四你最近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添乱,今晚就在这住吧,小峰你也别走了,你妈念叨你好几天了,明天吃过早饭再走。”顾均叹口气,对两人说道。从前他的确会如他们说的一样做,就如18年前的那件事,直接冲动,却埋下了隐患,让他之后的日子步履维艰。现在他需要好好筹谋一番,他这个儿子跟他很像,只是太过年轻,生活太过随顺还需磨砺。   “这才几点,我可和Susan约好了。”顾珉说着抬手看了眼手腕表,刚晚上11点,他的生活刚开始。   “你就瞎混吧,让司机送你去。”顾均怒其不争道,他何尝不喜欢顾珉的瞎混。   ———————————————————分割线———————————————————   秋山,顾家大宅。   宴会结束,随着一辆辆汽车驶出秋山,刚刚还门庭若市的顾家重新披上宁静庄重的外纱。   顾远无奈的看着霸占了自己半张床的人,裹着被子蜷成一团,活像一只大号的毛毛虫。想到一小时前,那人穿着睡衣,抱着枕头,踢踏着拖鞋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要和自己同睡的样子,顾远只能无奈的苦笑。   顾泽有4年没和他一起睡过了,从他来到顾家,成为顾泽哥哥的那天开始,一直到顾泽12岁,顾泽一直是在他屋里的,一开始他还会回到自己房间换个衣服,后看来索性连人带家当一起搬过来了,一住就是六年,直到六年前的一天,顾泽突然跟他说他长大了,可以自己睡了,然后就抱着东西回了自己的房间,那段时间正是他刚接手顾氏,每天忙得晕头转向,自然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当是孩子长大了,需要隐私和独立了。今天突然要求要和自己一起睡,让喜怒不形于色的顾大总裁倍感受宠若惊,竟有一瞬间的怔愣。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被子里绯红的小脸,18岁的少年,一如12岁时一般,干净单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这份幸运,在成年之后还能保有孩子般的赤诚,他自己早已落到了私欲的深渊,若是可以,他想为那人保留那份最后的纯真。   顾远关了灯,躺到床上,手熟练地将身旁的人揽到怀里,闭上眼睛。   等到顾远的呼吸平稳,顾泽睁开眼,他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用目光一点点的描绘眼前的俊颜,这个曾经拥抱他,眼中只有他的男人将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会对那人笑,拥抱亲吻那个女人,甚至和那女人做更亲密的事,共同繁育只属于他们的后代。。。顾泽没办法继续想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愤恨,没有一刻比这时候更愤恨他残破的身体,他没有能力让顾远拒绝爷爷的联姻,不能帮助他,甚至不能拥有他,他连自己能活到哪天,能陪伴他多久都不知道,他只能继续做他的乖弟弟,只为给那人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顾泽收紧了环住顾远的手臂,将头埋进顾远怀里,呼吸间满是熟悉的味道,这让一个晚上不安的顾泽得到了一丝安慰,他满足的闭上眼睛,在梦中他才有机会做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文这种东西,并不是想写就写的出来的,这刚开始就卡住了,感觉脑子里还有好多画面没有写出来。╮(╯﹏╰)╭ 第4章 绑架发生   “喂,哥,我还没下课呢。”顾泽低着头悄声的对着手机道。   “那个……阿泽呀,我今晚上有个会走不开……”顾远吱唔的道,对于不能去接弟弟放学这件事,顾远表示深深的愧疚。   “没关系,我一会自己坐车回去就好”在他接起电话的一刻,顾泽就有了预感。最近的两个月公司里的几个项目都出了问题,顾远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即便是这样,他仍按时接送顾泽上下学,今天看来是真的走不开了。尽管他理解,可心里依旧有一股酸涩流过。   “那不行,我让小柳去接你,放学后你在门口等他一会儿”,顾远并不放心顾泽一个人,尤其是这个多事之秋。   “恩,那好吧,你也得早点回家”   “恩。那你上课吧”,顾远挂掉电话转身走进会议室继续刚才的会议。顾远的心情很差,一想到他不能去接顾泽下学,却要在这里和一群老不死的磨洋工,顾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周身散发出的冰冷直接将会议室里的气压下压了两度。   对着一群装模作样发表意见的董事,顾远恨不得上去咬断他们的脖子,他累死累活的工作却要接受这些什么都不做的人的指手画脚,如今他还能面带微笑的听他们叨叨,顾远简直要为自己的良好教养拍手称赞了。   会议继续,会议室内低温继续。突然响起的手机铃,让众人腰背一紧。随着顾远的动作,紧张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大家不约而同的感谢着电话对面的人,他将他们从濒临爆发的顾远手中拯救了出来。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个本以为能将顾远从爆发的边缘拉回来的电话却直接将顾远紧绷的神经烧断了。   “你先呆在原地,我现在过去。”顾远仓促的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挂掉电话,顾远看向在座的几人,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表示了,他冷静的宣布散会,双眼直直的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顾均,问到“二叔,阿峰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没看见他回大宅?”   “谁知道呢,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要是有小远你一半争气我就谢天谢地了。这不,又不知道跟哪个狐朋狗友野哪去了,哪天你帮我说说那小子,你们都是年轻人,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我可老了,我说的话他是不听了。”被问到顾峰,顾均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儿子最近在忙些什么,但是顾远的询问可不是兄友弟恭氏的想念,只怕那兔崽子又动了什么手脚,顾均心里忐忑,只能寄希望于那小子还没浑到不计后果扰乱他的大局。   “恩,既然二叔发话了,我倒是不介意提点一二,只是二叔也不要完全寄希望于我身上,毕竟我这个所谓兄长的话他未必会听,您这个父亲的话他总是要听的。当然我还是想让二叔劝劝小峰,有些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不小心过敏了也是会死人的。”说完,径直走出了会议室,全然不管顾均脸上色彩有多鲜艳。   公司最近的状况顾远多少猜出了是谁动的手脚,却万万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些人居然有胆子动顾泽。这是顾远的底线,既然他们想死,他也不用顾及情面了。顾远开车直奔顾泽的学校,车子被他开的飞快,方向盘上被染上了点点红痕,那是刚才与顾均周旋时指甲在掌心掐出的伤口留下的,尽管他很是肯定是他们动的手,他恨不得上前撕了那个笑面狐狸,却也没有证据,还不能跟他们撕破脸。   顾远到达学校,就看到司机小柳焦急的跑向他。“老板。。。”   “好了,你也别自责,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咱们先找人,这件事别声张,尤其是别让老爷子知道。”顾远嘱咐小柳大步向学校办公楼走去。   摆出学校董事的身份,调出了事发时段校门口的录像,录像中顾远看到了在校门口告别了同学的顾泽,他坐在一侧的花坛上低头看着手机,不时有女同学娇笑的从他身边走过,一旁的保安啧啧的出声,“这孩子可真招女生喜欢呀。”抬头对上顾远寒意的眸子,保安悻悻的收回笑容。   顾远瞥了一眼保安,当视线再次回到屏幕时,就见顾泽拿起手机放在耳旁,他挂断电话,四下寻找些什么,然后他站起身,微不可查的向监控的方向看了一眼。与顾泽在屏幕上对上视线的一刻,顾远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透过分辨率低下的摄像头,顾远仿佛能看到顾泽眼中的不安和担忧。顾远紧握着拳头,指甲将手心的伤口掐的更深。他眼睁睁的看着顾泽走出监控,消失在校门口,目赤欲裂。   从学校离开时,顾泽再三嘱咐了下司机小柳。将小柳遣走,坐在车里的顾远第一次有些茫然无措。世界那么大,C市这么大,3个小时足够他们将顾泽藏到任何地方或是直接。。。顾远不敢再往下想。电话铃声将顾远拉回现实,尽管顾泽失踪,可别人的日子照样过,顾氏还继续运营,那些人还没有处理。   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要他回秋山的大宅。   回大宅的路上,顾远打开车载电话,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顾远并没有挂断而是耐心的等待,就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刻,电话另一端传出了一个略带笑意的清润的声音,“小远呀,怎么突然想起我了,终于良心发现了?我可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来拜关公我就可以退休了。年纪大了呀。”   听着对方的话,顾远只觉得额前划过三道黑线,车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得到了一丝缓解,顾远沉声道“秋哥,我。。。”   “有事是吧?就知道你个小白眼狼没憋什么好屁。有事想起老子了,上个月老子过寿请你来,你都没来,装的什么似的,现在有求于我了,没门。”对方打断了顾远的话。   顾远有些无奈,35岁是大寿么?黑社会头子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万寿节不成?生日那天他是真没抽出时间,让秘书送了份礼物,结果君上不满,他差点在那人生日第二天死于乱刀之下,成了那人的祭品。   “秋哥,阿泽不见了。”顾远深吸了口气,说出了现在的情况。   “就知道又是你家那个宝贝弟弟,可不是我干的,虽然我十分想除掉他,但看在他没几天活头的份上我可是大发慈悲的没动他一下,要不这次我帮你解决了吧,小远长痛不如短痛。”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清润,也依旧带着笑意,但是顾远知道,对方是认真的。秋哥一直介意阿泽的存在,因为顾远对顾泽的关爱让顾远有了软肋,处处掣肘。   “秋哥,求你了。”顾远恳求道,“这次的事解决完,我就回去接班。”   “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要是再反悔,我就吧那小崽子扔到沙漠里去。”对方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心情甚好。顾远似乎看到了对方愉悦的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度假。   “秋哥。。。”   “行了,我会让手下去查的,你。。。。”   听到承诺,顾远直接挂断电话,顺手将号码拉黑,根本不在乎电话那头秋哥是否会跳脚。   电话那头,被挂断电话的秋哥,沉默地看了电话两秒后直接跳脚,将电话回拨过去却只能听到机械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秋哥挂断电话,混杂着不同种语言的叫骂不带重复的蹦出。   教室里的几个学生看着走廊里他们的老师纳闷,他们一向温文尔雅的叶老师今天怎么对着部手机滔滔不绝,难不成他们的成绩老师不满意受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哥哥救我。~~~~(>_<)~~~~(拼命的与人拉扯) 顾远:阿泽。。。(被股东包围) 众股东:想走?会没开完呢!(  ̄ー ̄) 顾远:让你卡文,还我家弟弟来。(╰_╯)#(吊打新手作者) 酒醉:(新手作者跪地表示)都是我的错。 第5章 千万赎金   一进到客厅,顾远就发现了不对劲。家里突然多了很多人,在他家上下忙碌,茶几上也放着几台仪器,顾老一丝不苟的坐在沙发上,顾远的心咯噔一下。   “爷爷,您这是。。。”顾远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小远呀,小泽被人绑架了。”顾老颤抖着握着顾远的手,顾远竟第一次发现,顾老向来精明的双眸如今已经染上了浑浊。   “我刚从他学校回来,他在学校门口被人用电话叫走的。”顾远将刚才的事对着警察简单说了下,又问道“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有人向顾老打电话。勒索1千万,顾老情急之下报了警。”一名警察替顾老答道,“顾远先生你好,我是张子栋,分局刑警队的,你家的案子由我负责。”说着向顾远伸出手。   “张警官,你好。”顾远和他握了下就松开了。以他这些年看人的经验,这个张子栋绝不是简单人物。   张子栋又向顾远了解了一些情况,天色渐晚,顾远让厨房给留守的警察准备了晚饭,自己则扶着顾老走进书房。他有些话要单独和老爷子说。   大宅,书房。   顾远扶着老爷子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自己则站在桌旁,看起来和从前顾远向老爷子汇报工作时的情形一般,只是从顾远正式接手顾氏,这种景象就没在出现过了。   “爷爷。。。”顾远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阿远呀,我老了。好多事情管不了了。”坐在沙发里的顾老,没有管顾远的欲言又止,兀自叹息,言行里满是龙钟的老态。   “爷爷,这件事。。。”顾远几乎可以肯定这起绑架案背后的阴谋,他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只要阿泽没事。。。”顾老打断了顾远的话,兀自言语,说到最后近似自言自语般。   “我知道了,我跟他们联系,一定将小泽完整的带回来。”顾远看向顾老爷子,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坚定。他会亲自跟那些人交易,只是他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满足他们的欲望,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阿远呀,这些年你。。。”顾老看着长孙挺拔的身姿,眼中尽是说不清的复杂神情。   “爷爷,不早了,您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我来处理就可以了。”顾远打断了顾老的感慨,他知道老爷子要说什么,但是他并不想让那些事摆出来,他总有一种感觉,一旦事实真相不再是秘密,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改变,包括他自己。即使是掩耳盗铃,他也想尽可能拖延一会。   顾老叹了口气,他果真是老了,他刚才差点说出对顾远一家的道歉,这要是放在20年前,以他的雷厉风行机关算尽短的行事作风不会做此感慨,这20年对两个孩子的教养果真是让他改变了很多。   这一夜,整个大宅灯火通明,唯一睡得香甜的怕是只有对主家事情并不关心的下人们了。   顾远在电话旁守了一夜,当凌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客厅,像是计算好一般,沉寂了一夜的电话响了起来。   在警察的示意下,顾远接起了电话。   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的机械声里透着讽刺和若有似无的仇恨。对方似乎并不介意接电话的不是昨晚的老人,只说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1千万,晚上6点,北港码头”。电话挂断,电脑旁的警察摇了摇头,网络电话找不到位置。   顾远放下电话,坐在沙发里没动。1千万,不是没有,对于他们家来说还是拿得出来的,只是他担心的是,若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即使他给了钱,那些人怕也不会真的乖乖的放人,只怕撕票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甚至包括送钱去的自己。   老爷子也一夜没睡,被绑的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他如何睡得着。商场上几经沉浮的老爷子如何看不出这长绑架里透露出的的诡谲。要是放在20年前,他定会让那几个野心的狼子付出代价,只是如今年纪大了,越发的顾念着儿孙亲情,明里暗里的提点着,只盼着他们能有分寸,知道见好就收。然而他却忘了欲壑难填,吃过鱼刺的猫只会惦记着鱼而不会再回头去看曾经的白饭。如今的局面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远接到叶知秋电话的时候,他正站在交通局的指挥大厅里,昨天晚上他把学校门口的事跟警察说过后,就有人去交通局查了,查了一夜,在北方的一处路口追踪到了人,现在正让顾远辨认,看着屏幕里被放大了的照片,顾远的瞳孔簌的紧缩,身后握成拳头的手攥得更紧了,浑身肌肉紧绷并隐隐颤抖着。尽管分辨率很低,顾泽被安排在后座,可是顾远一眼就认出了顾泽,那个他小心翼翼看护了近20年的人。然而真正让他肌肉紧绷到颤抖的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那个中年男人,那个眉角挂着伤疤的男人,即使过了18年,那个被他强行刻在脑海里,一遍遍画在纸上的容貌,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略微思索了下,顾远得到了近乎肯定的答案。看来18年前,他的这位二叔就已经动手了。   “顾均,我会让你不得好死。”顾远咬着牙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叶知秋不愧是C市暗世界的龙头,尽管退居幕后,改行当了教书匠,但手底下的人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   “阿远呀,你说要是我说没找到人,你信么?”叶知秋笑道,声音依旧清朗温润。   “不说算了。”顾远冷冷的道,完全不在乎电话那端的黑道大佬。   叶知秋自然是听出了顾远的心情欠佳,也没再跟他打哈哈直接道:“人的位置大致确认了,在北港码头。”   “恩,然后呢?”这个地点他今天早上在电话里就已经知道,他想知道的是别的。   “哦,然后就是你那个宝贝疙瘩是自己跟人走的,还是跟你那个堂弟走的。我手下的人说,北港码头里埋伏的人不下百号,可就等你入瓮了。阿远呀,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呀,外姓人终究是得让道。。。”   嗤笑了一声,顾远再次挂断了秋哥的电话。呵,外姓人?是谁?   秋哥证实了他的猜测,顾峰果然是活够了,只是,小泽。。。顾远并不相信顾泽会和顾峰同流合污,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小泽为什么会和他走?   1千万很容易就凑够了,塞了整整两大个旅行袋。只是要配合警方,还要在身上装监听装置这点比较麻烦,不过张子栋也和他说了会救下小泽,而至于顾峰的事,顾远并没有跟警察说,不是他不相信,只是有些事他要亲手做。他跟叶知秋打了招呼,而这位温润清朗的黑帮大佬表示会亲自帮忙,虽然帮忙要付出代价,但是顾远还是很感谢他。做足了黑白两道两手准备,晚上4点,顾远开着车出门了,虽然约定6点,但是从位于西边的秋山大宅开车到北港码头还是要不少时间的,再遇到个下班高峰,这一个迟到,顾远就有可能被喂了鲨鱼。   5:40,顾远到达指定的货仓。   “钱我带来了,我弟弟呢”顾远将旅行袋丢到地上,大声的喊到。回应他的是仓库空旷的回声。   没看到顾泽,让顾远的心里更加忐忑,若是真如他所想,这一天一夜。。。。顾远不敢再往下想了。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突兀的铃声经过仓库墙壁的拢音听在顾远耳中,如同重锤捶胸般的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酒醉最近忙加班,忙考试,忙不开工资,险些将文坑掉,请多包涵。 某小黑:再不更我就被撕票了,小心晚上去找你,桀桀桀桀。 某小酒:。。。小主稍安勿躁,英雄马上就来。 第6章 北港码头   仓库里没有第二个人,顾远可不会认为是谁刚好遗落了手机,这个电话很明显是绑匪打来的,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这里,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想来这里必然有监控。   “喂,我是顾远。钱我已经照你说的带来了。”顾远接起电话,焦急的道,“我弟弟呢,你把我弟弟弄哪儿去了”。   “呵呵呵。。。。”电话另一端依旧是冰冷的假声,将笑声里的嘲讽表现到了极致。   “你要是敢动他一下,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付出代价?”对顾泽的担心,和对方的漫不经心几乎磨光了他最后的耐性。   “顾总,来的很早呀,还没到交易的时间,不如你再仔细思考下?呵呵呵呵”对方并不像普通绑匪那样急于拿到赎金,一长串话却是劝顾远思考,似乎并不希望顾远将顾泽赎回去。   “少他妈废话,钱给你拿来了,把我弟弟放了。”听到对方跟他绕弯,顾远的心里越发的不安,他没猜错,对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钱。尽管来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顾泽身体那么差,这一番折腾情况定不会好。   “果然是兄弟情深呀。顾总真的不再细想想?顾先生真的忍心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交到别人的手里?小少爷身体那么差,今后顾氏交到他的手里怎么能发展壮大?”对方依旧不遗余力的挑拨着顾远。   “别说是顾氏,只要顾泽愿意,老子可以把命给他。”这是实话,顾远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对方没有一丝要放人的意思。“时间到了,我弟弟呢?”   “顾总真是执着呀,爱护弟弟的心真是让人感动。”对方依旧不紧不慢的跟他绕弯,“既然时间到了,钱也拿到手了,咱么也不能不讲道上的规矩,人在4号码头0402D1集装箱里,顾总去找吧。”   得到了答案,顾远挂断电话,转身向外跑去。   顾远和在外接应的张子栋在0402D1的箱位并没有找到人,又将4号码头翻了个遍,也依旧没有看到那个孱弱的身影,这时从张子栋的耳机里传来另外的声音。   说话的是张子栋的手下,他们查了监控,在五点的时候4号码头有船出港,其中就包括0402D1箱位的那个集装箱。然而船是巴西籍的,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出港了,如今怕是快到公海了。   站在港口控制室的顾远脸色阴沉,在场的警员们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没有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场意外,很显然,对方并不想他们将人救出去。且不说这船最后会驶向哪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就单单被困在密闭的集装箱里,体弱的顾小少爷就可能在海上一命呜呼。   “顾先生,我们已经联系了海警的同事,请他们试图联系那艘船,尽最大的可能让他们返港。”张子栋看向顾远,说出的话很官方。   顾远板着脸,看不出一丝喜怒的表情,他冲着张子栋淡淡的道“那就拜托张警官了,还请另外调台救护车来,我弟弟身体不好。”说完,转身走出控制室。   顾远站在控制室的门外木然的看着远处的海面,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的落在额前几绺,外套早不知到被丢到了哪里,此时的他无力的望着海面,咸湿的海风撩起他额前的发,一下一下,像一只带有魔力的手一下一下地拨动着他脆弱的神经。   突然,他的视野中出现两个白点,由远及近,耳边海风声夹杂着渐眀的马达声。   瞬间的灵光乍现,顾远感觉到他的心脏正在胸腔中雀跃,尽管几近可笑,但此时的顾远仿佛溺水之人,即使是稻草,只要有机会,也会奋起抓住。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叶知秋的电话“给我找到顾峰,如果我出什么意外”顾远顿了顿“就随你处置。”说罢,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远跑下楼梯,铁质的楼梯被踩的踢蹚直响,调度室里的张子栋听到声音开门望去,只看到看到顾远的背影,和被他踩的摇摇欲坠的楼梯。   “顾先生”,不明所以的张子栋喊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回复,无奈之下只好紧随其后。   径直的跑向码头,恰巧那两艘快艇已经到达码头,原本站在快艇上的两个人此时正站在岸边交谈,看样子也是刚上岸。   顾远直接跳到其中一艘快艇上,熟练的检查着邮箱和仪表盘。   “诶,你谁呀?”说话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应该是快艇的主人,一头挑染成黄色的头发,上身的花衬衫扣子没系,同色系的沙滩裤也只是堪堪的挂在胯上,斜着眼看他,十足的痞气。   “我是顾氏的顾远,你的快艇我买了,拿着这个去顾氏总部拿钱。”顾远并没有打算跟他做太多拉扯,他掏出钱夹整个的丢在青年的身上。   青年下意识伸手接过,瞬间的怔愣后,倏地将接到的钱夹又重新丢到地上,作势就要上前将顾远拽下船,一边比划着一边骂骂咧咧,“我草,我管你是谁,我凭什么把船卖你。”这次年轻人说出的话较多,能听出来,是个外地人,许是那里的二世祖来这里玩。   和黄发青年一起的同伴拉着张牙舞爪的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些什么,青年虽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却也不时的瞥向顾远。随后心有不甘的咕哝道:“谁知道是不时冒充的。”俨然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呵。。呵。。。顾。。。咳咳咳。。。”张子栋跑到码头,就看到了蓄势待发的顾远,也不顾不得顺口气,张口就想制止顾远,这一张嘴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咳嗽。   顾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远处的黑色轿车,又扭头对着张子栋略一颔首,低头发动了快艇,随后白色的快艇一个漂亮的掉头,驶向远方,只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和他身后白色的浪花。   ---------------------------顾英雄去救美的分界线--------------------------------   黑色的轿车里,一个男人戏谑的开口,“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没了。”男人的嗓音清润,他看向那渐行渐远的一点,待到那一点完全隐没在海平面时,淡淡的开口道“你说,他能追上么?”虽是问句,车上也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但是司机秉承着不闻不问的规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他显然也并没有指望得到别人的回复。 “我倒是不希望呢。”他的声音很低,仍旧清清润润的,像是情人在耳边的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  顾美人:本人已死,把顾英雄烧给我吧。╭(╯^╰)╮ 顾英雄:阿泽,不是我不想救你,是那个作者不让我去,等等我,等我把坑文作者一同烧过去(╰_╯)# 坑文的某酒:{{{(>_<)}}} 让看文的亲久等了,实在是最近忙着复习,无暇顾及写文了。好不容易完成的一章,先更一章,然后酒还想臭不要脸的再请假一个月,虽然考试可能依旧不过,但是。。。呜呜呜,我都花钱了,不能不考。 第7章 全新开始   距离那件事情的发生已经半个多月了。至今顾远依旧会在午夜梦回时看到那漫天的火光,听到自己嘶哑的咆哮。感受到那种绝望的恐惧。   顾远坐在窗旁的藤椅上,手里是一分需要处理的文件,这样的文件,他身旁的小几上,还有几份。   “顾总,中午您约了林小姐一起吃午饭。”邹锐走进来附在他耳侧低声的提醒。   顾远停下翻阅文件的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道:“知道了,帮我定束郁金香,林小姐喜欢白色的,半个小时后停车场等我。”   “好的。”邹锐说完,转身走出房间,轻声的关上了房门。   顾远吩咐完邹锐,并没有继续低头看文件,反而转手将那份文件放回茶几上,让它回归集体。   他掐了掐鼻梁舒缓一下眼部的疲劳,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晴空万里,骄阳似火。这里不是秋山大宅,没有广阔静谧的视野,入目的尽是些水泥森林,他能看到对面窗子里坐着个女人,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像是收到了感应一样,女人抬起头,看向顾远,微笑着向顾远点了下头。女人约莫30多岁,相貌清秀,只是神情很是憔悴,即使是微笑也掩盖不了满面的愁容。   顾远也回以一个微笑,这几乎成为了他们每天的习惯。他们互不知道身份,却有着相同的身份。   顾远收回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去看向他的胸廓,盯着它一上一下的起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真实,才能松一口气。   快到中午了,屋里阳光正好,照到床上,一片金黄。顾远只觉得床上的人仿佛泛着层层微光。   床上的人面色依旧苍白的虚浮,眼睛依旧紧闭不睁,他的血液依旧需要依靠仪器过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好,顾远却觉得这样挺好。   顾远就这样在椅子上直直的看了半个小时,直到邹锐打电话提醒,才起身。   他舒展了下有些发僵的筋骨,走到床前,整了整并不乱的被子,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轻声的走出房间。   地下停车场,邹锐已经发动好车子在等了。他上了车,疲惫的靠在后座的靠背上,任由邹锐把他从停车场载出去。   “你应该多住几天。”邹锐看着后视镜里疲惫的身影说道,语气满是谴责,更多的则是担忧。   “没事,我挺好的”后座里的人懒懒的说道。   “那么大的手术,你看谁7天就出院的?”   “我。”分外霸道,“我身体一直很好,你是知道的,从来没赢过的人没有发言权。”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但是无论哪一科邹锐都差顾远一点,即使答案一样,顾远都会比邹锐多得一分,为此邹锐同学愤愤不平了二十年。   “昨晚睡得好么?”出于对顾远的担心,邹锐还是不能不问。   “。。。。。。”   邹锐看着后视镜里闭目假寐的某人,叹了口气。   车厢里气氛沉闷。   “最近那头什么情况。”顾远淡淡的问道,也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想转移邹锐的注意力。   “一切顺利。他们完全是按着我们设计的进行的。”说道最近处理的这份案子,邹锐严肃的道。   “那个老匹夫,呵!”语气中满是轻蔑。   “顾均很小心,一开始犹豫不觉,但是他有两个队友,暗中没少做动作。所以,我们进行的还算顺利。”说到那两个神助攻,邹锐嘴角也带上了些许轻蔑的笑意。   “所以说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看到前方的饭店招牌,顾远坐正身体,抻了抻身上衣服的折子。   “这件事结束,给你一个月假,跟梅子两个出去玩玩,省的每次见到我都那么哀怨,搞得我跟她有多大仇似的。”顾远道。   “谢谢老板终于想起您自己的助理是已婚人士”结婚这件事在当初十分的让邹锐引以为傲,他终于有一样是远超顾远的了,谁知道除了新婚那天包了个硕大的红包外,邹总助连蜜月都没过上,搞得梅女士每次看到顾远眼神都涂着毒。   邹锐在看到目的地的时候就看到饭店门口站着的女人。利落的短发,杏黄色的大衣。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早点到呀,每次都让女士等很没风度的。”邹锐停好车,揶揄道。   “我这才是准时,等人浪费的时间,你补钱给我?”顾远推门下车,斜眼看他。   邹锐:“。。。。。。”你还差钱?万恶资本家!铁公鸡!我等你的时间怎么没看你补钱给我!   -----------------------------------我不是凑字数的分割线----------------------------------------   绑架案发生的第20天,爆炸发生的第19天,手术后的15天,顾泽醒了过来。   顾泽睁开眼有一瞬间的怔愣,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顾泽眨了眨眼,才渐渐的适应。   四周是苍白的墙壁,从眼角的余光中顾泽看到了床头的几台机器,和床里侧窗户旁的藤椅。   这是医院,是顾泽18年来最熟悉的地方。   顾泽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他以为他自己只剩下一个能思考的头。这次大概是昏迷了很久,顾泽几乎能想像到他现在的样子,定然是插满了管子的,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这次顾泽的床边没有陪伴的人。   顾泽没有出声叫人,他也没有那个力气。十几年跟病魔作斗争的丰富经验使得他十分了解他的身体状况。   他就静静的躺在床上,感知着逐渐从四肢末端回归的知觉。在机器微弱的轰鸣声中,他听到门外的窃窃私语。   “诶,姐这里面住的是谁呀?”。虽是压着嗓子,但是声音依旧清晰。   “我看你是想问陪在里面那个人是谁吧?”许是没有什么人管,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   “我跟你说啊,”似乎是很兴奋,那个被叫姐的女人开始喋喋不休。“里面住的是C市首富顾家的小孙子,身体不好,我来这两年就看到他不止一次了,每次都很重,也就是家里有钱,要是搁咱这种家庭早就没了。   刚才走的那个人是顾家的长孙,现在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人帅多金,今年刚订婚,说是明年结婚呢。你就别打主意了。而且呀。。。”   “都没事干了?”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而且,正大光明听墙根儿的顾二少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他直觉然而且的后面应该是一个大料。   顾泽勉强的动了下,还没有脱离床面,就败给了地球引力重新摔回到了床上。   这一摔的声音在肃静的病房中被放大了数倍,顾泽还在缓解这一摔带来的眩晕,就感觉身边围满了人,对他东摸西按的。没来由的然他有些烦躁。   “顾泽,顾泽。能听到我说话么?”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眼前的几个虚晃的身影也渐渐的重合。   站在最前的医生是一个男人,心内科主任,年近六十,嘴角的法令纹看起来严厉又慈爱。医生姓陈,是顾泽是主治医师,看顾了他十八年。可以说没有陈主任,顾家有再多的钱,顾泽也活不到18岁。   “恩。”顾泽眨了下眼,微弱的应了声,那声音说是回答,不如说是一声沉重的呼气声。   “现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么?”陈主任问道。   顾泽眨了两下眼睛,这是从小和陈主任约定的暗语。眨眼两下表示没事,一下表示有事。   陈主任扫了眼监护上的生命体征,低头翻阅了下病历,最后挑开顾泽的病服,露出顾泽原本光洁的胸膛。   陈主任跟身边心外科的主任说着什么,顾泽没有听见,或许说,他根本就没有去听。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睛余光中撇到的胸前的伤疤上。   那是手术的疤痕,有什么在他还不太清楚的大脑里炸裂。   顾泽奋力的起身,却被陈主任又按了回去。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陈主任怎么会不清楚顾泽的性情和想法。   “这回好了,你好好休息,以后能和正常一样了,顾老会很高兴地,身体好了以后要好好孝顺你爷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陈主任并没有提到顾远。   临走之前,陈主任慈爱的摸了摸顾泽的头,眸光深邃且复杂。   在医护人员相继离开病房后,顾泽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除去最初的激动,现在的顾泽反而小心翼翼,仿佛他一动,刚刚的一切就会变成虚幻的泡沫,一戳,就会碎。   在抚上胸前的疤痕,感受着手里的感觉,顾泽终于意识到了真实,有一丝愉悦在心里逐渐的扩大再扩大。   “阿泽呀,阿泽。”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手杖撞击地面的声音,急切的从门外传来,由远及近,最终破门而入。   “爷爷。”顾泽忍者嗓子的干涩叫道。   顾老几乎是扑到顾泽的病床上,要是没有邹伯在后面拉着,这一扑也够顾泽喝一壶的了。   顾老坐在邹伯拉来的椅子上,拉着顾泽的手絮絮叨叨着他的担心。   看着眼前老人花白的头发,灰暗沧桑的眸子,只觉着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反手握紧老人的手,一遍一遍安抚着老爷子的担忧。   在护士小姐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中,顾老爷子恋恋不舍的走了。   送走老爷子,病房里重归寂静。顾泽手再次覆上胸前的伤疤,眼睛望着门的位置出神。   直到暮色西沉,顾泽都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   “为什么?”这是顾泽睡着前最后的意识。   华灯初上,街上霓虹闪烁,摆脱了白天的喧嚣,披着彩衣的C市变得更加妩媚。   那扇被顾泽期盼了一下午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远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旁,睡着着的顾泽手仍覆在胸口。他皱着眉,看起来在睡梦中也极度的不安。   顾远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重新给他掖好被子。自己则坐回到白天坐着的那张藤椅上,靠在椅背上,顾远觉得疲惫。   在顾泽醒来的第一时间,顾远就知道了。他面不改色的挂断电话,继续和林然谈笑风生,只是偶尔的出神让林然为他担忧。   没有人知道他下午的时候回了趟医院,在陈主任的办公室闭门谈了两个小时,最后是被陈主任沉着脸赶出去的。   思绪回笼,靠在藤椅上的顾远闭上眼睛,他的手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覆上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虽然新年已经开始好几天了(⊙o⊙)…。酒醉这文卡的跨年了都,撞墙自省中。。。~~~~(>_<)~~~~酒醉17年过得很糟烂,新年新开始,小伙伴们一起努力新一年呀O(∩_∩)O。 第8章 番外篇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的D市,刚刚摆脱了肆虐的秋老虎,天气已然转凉了,院子里散落着银杏叶,偶尔有风吹过,掀起一地金黄。   “你们就这样跑出来,老爷子那里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穿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半长的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一对凤眸略带担忧的看向对面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男人。   “我也没办法。”对面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颓然的向后倒向沙发靠背,垂着头语气略显丧气。“老头子死活不松口,我就不明白了,小宇怎么就不让他满意了。咱家这条件也用不着联姻了呀。”   “古人有言,曰:门当户对”男人笑着回答,言语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以及微不可察的嘲讽。   “哥,你哪边的”年轻的男人嗔怪着,到底是年纪小,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撒娇。   “我是你嫂子这边的”嘴角上扬,一副我很幸福心情很好的样子。   “秀恩爱,死的快”年轻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吐出六个字,但是他却不知这玩笑般的六个字竟一语成谶。   “不说玩笑了,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老爷子已经派出人要抓你回去呢。”收起玩笑的心情,男人看向自己的兄弟。   “先躲一阵子再说吧,过阵子我就和小宇去云南,去年我办事在那边呆了半个月,气候挺好的,而且有不少寨子地处偏远,他们应该找不到,等风头过了,我俩就出国去。”   “那要尽快了,小宇不是怀孕了吗,来回奔波能受的了么,别有什么危险。”   “恩。。。有时候真羡慕你,做什么都不用被管着,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娶自己喜欢的人”   “你若是知道我小时候是怎样生活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倒是那时候我也羡慕你来着,想着若我也是夫人生的,而不是卑贱的私生子是不是就可以吃饱穿暖不被欺负。”   “哥。。。”   “不用感到抱歉,跟你没关系。再说我看的很清楚,顾家始终都是你的,不管我们怎么争,除非你死,否则轮不到我们这些人头上。所以我也就不打顾氏的主意了,尤其是遇到珮南,我就更庆幸当初的选择。要不哪来的儿子。”   “哎。。。我这次跑路,又有的顾均蹦跶了”   “所以说你这次的事情办的欠妥,听说因为你这次逃跑老爷子病了一场,医生和律师天天往大宅跑,顾均和顾珉可比医生跑的勤,眼瞅着就赶超你这个嫡子了。”   “。。。后来不是没事了吗”语气中难掩担忧和自责,叹了口气。“可你让我怎么办,下个月就是婚期,我不跑下个月就得娶刘家那个闺女,那小宇怎么办,小宇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不会也不能跟小宇分开,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最爱的女人变成情妇,我们的爱情结晶成为私生子,这我做不到。”   “呸。你倒是个情种。倒是比那老头子强。算了,大不了,这段时间我帮你盯着点,给他们添添乱。但是这件事最终还得你亲自解决,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在男人高谈阔论的时候,厨房则是女人最佳的藏身场所,一边聊天,一边为心爱的男人准备餐食。此时的厨房里就有这样的两个女人。   灶台前,系着围裙的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湖蓝色的连衣裙,棕色的长卷发慵懒的束在一侧,时不时的搅动着锅里的汤匙。正在水池旁帮忙摘菜的是一个穿着淡粉色衬衫,和水蓝色牛仔裤的年轻女孩。女孩有着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很深煞是可爱,每当谈到心爱的男人的时候,清澈的黑眸中透着对爱人和爱情的痴狂。只是今日有些魂不守舍。   这看在对面的女人眼中,不觉让她想起了她和丈夫的曾经,却又在看到对方不谙世事青涩的眉眼时,心里生起淡淡的担忧。   在珮楠看来,眼前的干净纯真的女孩并不适合小叔,至少并不适合现在的小叔。对于整天生活在阴谋算计中的男人,这女孩无疑放松了他紧绷的神经成为他苦难中的救赎。但是她的单纯却也成了男人的负累,她并不能在危机中帮助男人,甚至将男人的处境推向更加的水深火热,正如这次。   腿上熟悉的触碰打断了女人担忧的思虑,她低下头看见自己五岁的儿子正抱着自己的大腿,灰突突的小手在她的裙子上抓出了几个手印。   “妈妈。。。”奶声奶气略带撒娇的声音响起,小男孩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弄脏了母亲的裙子,睁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抬头看着母亲,又怯怯的叫了声“妈妈。。。”   女人对儿子这种干了坏事就撒娇卖萌以逃脱惩罚的做法很是无奈。   她摸了摸儿子的头,蹲下身与他平齐,“又淘气。跟小宇阿姨打招呼”   “姨姨好。。。”没有哪个女人能对软萌的小孩子免疫,尤其是怀了孕的准妈妈,小宇被这一声姨姨叫的心都快化了,她仿佛能看到9个月后自己的孩子,也会如此的乖巧软萌。   “小远好。。。”不自觉的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柔软了几分。“以后叫姨姨家的弟弟和小远一起玩好吗?”   “恩。。。”好像是生怕大人不相信一般小远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好乖哦。”小宇摸了摸小远的头,手下的毛发柔软。   “小远有没有和叔叔打招呼?”珮南问向儿子。   茫然的看着母亲,像是完全不知到叔叔也来了。珮南想了想瞬间明了。儿子一直在后院玩,自然是不知道前厅来了客人。   珮南是一位国内外小有名气的画家,尽管结婚后鲜少出现在镜头前,但是影响力依旧是有的,回归家庭的珮南,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丈夫和儿子上,偶尔去大学做个讲座,或是出席个展览,婚后的几幅作品,更是被评为她人生的巅峰之作。而曾经作为公司高管的顾磊,在陷入爱情后更是辞去了职位,放弃了对继承权的争夺,扛起照相机当起了摄影师,竟也出乎意料的成功。他的不少作品也都获得了国内外的大奖。   夫妇两人对于这唯一的儿子是宠爱到近乎溺爱的,身为艺术家的两人,对孩子的教育秉承着放养模式,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在这种放纵和溺爱的环境下,小远成长的很好很乖巧。   珮南站起身,关了灶上的火,回头对小宇说“下面就请小宇小姐露一手了,我带这小鬼去换身衣裳。”   路过客厅,珮南就见到自己的丈夫毫无形象的靠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而对面做着个一脸愁容的年轻男人。似是听到声音,年轻人抬起头,看到来人后有些尴尬的抬手搓了搓脸,起身道“嫂子”   顾恒对这个嫂子是尊重的,且不说她对自己如何,单就让他大哥为了美人放弃江山这一条就够他敬佩的,更何况相处之后,这个年长的女人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和宽容豁达的态度也让他越发的敬佩和尊重这个他唯一承认的嫂子。   “恩”珮南对这个小叔倒是挺有好感,虽然也极有城府,但却比另外的两个强,或许是因为年纪小,又或许是因为从小身为嫡子的条件好,如今依旧保留着一份赤子之心。要不也不会干出这私奔的事。而要说城府,身为长子的自己的丈夫,以一己私生子的身份力压嫡子手段心机只怕更重,若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恐怕已是继承人了,说到这里,这两兄弟倒是很相像。   “叔叔。。。”小宝贝从进入客厅就见到了疼爱自己的小叔,抬头看了眼妈妈,见妈妈并没有表示什么,就迈着小短腿跑向顾恒,顾恒连忙向前迎了两步,刚好吧小宝贝揽进怀里,呼吸间都是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顾恒一瞬间很满足。   对面的顾磊对儿子的撒娇卖萌很是不以为意,他关注的重点只有他温柔娴淑的老婆,珮南裙子上的小手印自然也没能逃脱他的眼睛。不由得怒嗔,“你个小混蛋又弄脏你妈妈的裙子”。   听到父亲的指责,顾远向顾恒的怀里委屈的缩了缩,瞬间顾磊就收获两双嗔怪的眼神,再看缩在弟弟怀里的儿子,哪有刚刚的惧怕,竟不怕死的朝他老子吐舌头,这小混蛋。   “看你脏死了,去换件衣服”说着从弟弟的怀里将儿子一把拽出,抱在怀里转身向楼梯走去。坐在父亲手臂上的小人,一首搂着父亲的脖子,一手跟小叔摆手,小嘴微呡,眼中含泪一副舍身就义的模样,瞬间逗乐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即使是看不见,身为父亲的顾磊对儿子的小动作也了如指掌,抬手就照着儿子的小屁屁打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让顾磊忍不住又打了下。   太丢人了,被当着外人的面打屁股,呜呜,爸爸最讨厌了,今晚要跟妈妈睡。顾远将脸埋入父亲的肩膀暗自咬牙。   “你再打,他可就真哭了”珮南出声阻止丈夫幼稚的举动。   “你裙子脏了,一起上楼换吧。”悻悻的收回手,转而拉着妻子的手,一起向楼上走。   “诶。。。你这人。。。”险些被拽了个趔趄,珮南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反手也握住对方的手,跟在后面一起上了楼。   “虐狗呀。。。”被独自留在客厅的顾恒感觉心上被插了无数把刀子,“老婆孩子谁没有呀,切。”兀自咕哝着起身向厨房走去,寻找自己的安慰。   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里面的的人儿忙碌的身影,那种满足和自豪感,让顾恒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是在梦中,有些许的不真实。   情不自禁的走近,从身后抱住那只忙碌小蝴蝶。怀抱中柔软馨香的身体是那么真实,填满了内心的空虚,安抚了他的不安。也瞬间平复了顾恒刚刚被虐的心。   被人突然从身后抱住,小宇有一瞬间的惊吓,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向后结实的靠在那人的胸膛。问道:“怎么不在客厅跑这来了。”   用下巴蹭了蹭小宇的头发,把脸埋在她的颈间,闷声的抱怨,话里透着无尽的委屈,“大哥大嫂虐狗,还不撒狗粮”   “那你这是来找狗粮了”   “小宇可不是狗粮,你是我的小心肝。我们以后一定要幸福,比大哥他们还幸福,气死他。”   因着是从背后抱着的,也因顾恒把脸埋在了小宇的颈间,他没有看见在他说以后时,小宇微呡的嘴唇。   —————————————分割线—————————————————   楼上。卧室。   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珮南,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听到声音的父子俩,同时扭头向珮南望去。   “妈妈。。。好漂亮”   “谢谢宝贝。”被儿子夸奖珮南很是受用。在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老婆你好美”不甘于人后的顾磊也夸道,伸手揽过妻子的腰,在妻子的唇上落上一吻。还没等他将这个吻加深,就被推开了。   “孩子在呢”珮南轻锤了下丈夫。   “他不懂”圈着妻子的腰身,在她耳边呢喃“老婆。。。你不爱我了。”声音里充满了莫大的委屈,活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就差哭出来了,哪里像一个30岁的成年男人。   “跟儿子争宠,你几岁”珮南好笑的问道。   “自然是老婆想让我是几岁就是几岁”顾磊回答,话末还冲珮南挑了下眉。   作为最熟悉顾磊的人,珮南自然是听出了委屈下面暗藏的心机,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从丈夫的熊抱中挣脱出来,接替他为儿子换衣服。   顾磊抱着肩站在一旁,看着床边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再次觉得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   珮南将儿子收拾停当,回头就见顾磊正笑得一脸荡漾的盯着他们,颇为无奈,却也回给他一个微笑。夫妻两个自然是心照不宣的拉着儿子的手向楼下走去。   顾恒从厨房出来时,就见到一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小心肝那叫一个酸,刚刚好不容易在亲亲老婆的身上讨来的安慰瞬间就再次泡在了醋坛里,手里端着的松鼠桂鱼也默默的冒着酸气。   小宇的手艺还是蛮不错的,菜品精致,效率也很高,这不大一会就做了两道菜。顾恒是不会承认因为他的捣乱让本来想做两道大菜的小宇只能,将其中一道改为甜品,当然小宇也不会举报他就是了。   这顿饭自然吃的是宾主尽欢。   饭后珮南泡了壶水果茶,拉着小宇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顾磊则自动自觉的拉着弟弟去厨房收拾残局,说是残局,也不过是刷刷碗,整理下梳理台而已。   “哥,你很熟练么,不会是你们家的碗都是你洗吧”站在水池前,顾恒边挽着袖子边道。   “恩,”顾磊熟练的将放错位置的调料瓶调换位置。   顾恒看着调味瓶的摆放位置和顺序,再看自己哥哥从容镇定的动作,目瞪口呆,有什么在脑海中豁然开朗。   “哥。。。不会连家里的饭都是你做吧”   “唔。。。不全是,不过多数都是我做。”顾磊想了想又说“年轻人怎么说来着。。。唔。。。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珮南只要负责美美的画画就好了,其他的我来做。”   看着自己弟弟有些目瞪口呆,顾磊走到他身边,倚靠在水池边淡淡的说“刚知道珮南怀孕的时候我是想让她把孩子打掉的。”   顾恒一愣,片刻后便也了然,如此的做派才是那个险些坐上顾氏第一把交易的人的风格,而如今眼前这个居家的摄影师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别说是那时的自己就连顾磊本人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她背着我偷偷的生下孩子,等我得到消息找到他们的时候,小远都已经可以说话了。。。有时候回想起从前的生活,竟有些恍如隔世,想来改变我一生的就是第一次见小远时他抱着我的腿喊我爹地的情景。。。”   顾恒看着兀自陷入回忆里的兄长脸上浮现出的温柔,也十分替他高兴。他这大嫂和侄儿的出现不但改变了他哥,也救赎了他。   啪。。。啪。。。有雨滴拍打玻璃,声音渐渐密集,顷刻间大雨落下。   “下雨了。。。”看了眼窗外,顾恒道。   “恩,天气预报说是阵雨,不会耽误明早的事的。你和小宇也早些睡吧。”顾磊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揽着他一同走出厨房。在客厅略坐会就各自挽着老婆回房了,毕竟明日大家要早起。小远小朋友则被母爱泛滥的准妈妈带去同住了。   —————————————分割线—————————————————   S市,顾氏分公司大楼顶层。   装修的简洁考究的办公室和他的主人一样冰冷的没有温度,男人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插在西裤兜里,另一只手里端着酒杯,俯视着摩天大楼外的城市,像一位王者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老板,找到他们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那人身后说道。来人身材高大健硕,头发很短,相貌英武,一对眼睛炯炯有神,只是额间一道狰狞的伤疤破坏了整体的感觉,让他显得有些凶狠。   窗前的人并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窗外,淡淡的反问。“哦?那是在哪里找到的?”   “D市,南枫苑。”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老大就住在那儿吧。”   “没错,南枫苑18号。我们的人看见他们在一起。”   “呵,这倒是很令人意外呢。我这两位兄弟居然会关系好到给对方藏身的地步,看来之前的势同水火都是骗人的了。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许是站的累了,窗前的男子动了动,只是并没有回到椅子上,而是慵懒的侧靠在窗子上,全然没有在意他靠的窗位于顾氏32层的高空。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快些动手,省着夜长梦多。”男人转了转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荡出层层晕圈,“另外,既然他们兄弟情深,那么就不如我们做回好人,让他们彼此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告诉他们先别急着动手,你亲自去,务必把事情办妥了。”   刀疤男点头应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男人仰头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侧首望向窗外,公路上车流依旧穿梭,两旁的行人也仍都低头疾行。这就是生活,说的好听叫奋斗拼搏,难听了就是你争我夺。   酒杯里残余了些许液体,顺着倾斜的杯壁汇到杯口,聚成一滴,滴落。没有人注意到这滴似血的液体何时滴落,而地上的长毛地毯也在吸收了这最后一滴后,也悄无声息的掩盖了它最后存在的痕迹。   —————————————分割线—————————————————   想着两个年轻人现在的特殊情况,顾磊和珮南二人虽十分想多留两人几日,但唯恐夜长梦多,不敢让二人逗留多日,几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明日一早就送他们离开。   “我总有些不安。”依偎在顾磊怀里的珮南有些担心道,不知为何,今天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安。   顾磊收紧手臂,将珮南往怀里又带了带,吻了下娇妻的发顶,在他耳边轻道“不用担心,我和他缠斗了十几年,在外人看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实情,更不会想到我们实际上是兄弟情深。”   顾磊越说声音越小,珮南只觉得耳旁有阵阵热气袭来,忍不住的红了脸颊,却又努力的想听请他说的话,待到那最后一句兄弟情深,顾磊已然咬上了她的耳垂,一瞬间酥麻席卷了全身,她嗔怪的推拒着顾磊。   “别。。。别闹。。。明日还要早起送小宇他们离开,早点睡吧。。。唔,,,”像是惩罚她的拒绝,顾磊狠狠的吻住了妻子的唇,唇舌相交,纠缠而又缠绵,直到珮南几近窒息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唇。   此时的珮南早已化成一汪春水,眸中带情,两颊绯红,刚被狠狠□□过的唇瓣更是泛着水润的光泽,看的顾磊心神荡漾,又压着她胡闹了一番,只因想着明日还有正事要办,最后只得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翻下,躺在一旁平复躁动的欲望。   “出不了什么事,我安排人盯着呢,再说明天就送他们走,这么短时间他们查不到我这儿。”顾磊的声音透着□□的沙哑,虽是欲求不满,却也不忘安慰怀中的人。   珮南的状况其实并不比顾磊好哪去,被勾起的□□烧灼着她,却也不能放任顾磊胡闹。   哗啦啦。。。窗外的雨下了半夜仍在继续,半点没有要停止的趋势。   铃铃铃。。。睡梦中的顾磊被手机铃声惊醒,映着窗外的雨声,此时顾磊心中生气了浓浓的不安。   “喂。。。恩。。。我知道了。。。你把车开到后门,半小时后出发。”放下手机,拿起衣服匆忙的套在身上,回头见珮南已经在穿衣服了,跟他对视的眼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只是等这事过了该清清门户了。”正在系衬衫扣子的顾磊走到床边拉着珮南的手。“去叫他们起来,我送他们走,你带着孩子在家。”   “恩。”珮南打开门,去叫顾恒。不多时就听到了顾恒的声音。   “怎么回事?哥”顾恒边系着腰带边往外走,迎面就碰到自己兄长。   “具体不清楚,我的人在附近看到了几辆陌生的车,应该是我们的关系暴露了,老头子的人找到这了。你们得提前走了。”   此时小宇也已穿好衣服正和小远两人一大一小的站在在房门口,小宇看向顾恒的眼中透着担忧,小远则睁着大眼看着大人们紧张的神色,虽是不懂为何却也被压抑的气氛弄得不安,下意识的寻找母亲的身影。   珮南见此将小远揽入怀中,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发顶,安抚着他被大人影响到的不安。   “小恒去收拾东西,20分钟后我们出发,时间来得及,不用太紧张,老爷子应该下了命令,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顾磊安抚弟弟,毕竟顾恒是嫡子老爷子的人不敢动他,却也不忘提醒他,“但是小恒,一定要看护好小宇,他们对小宇可能不会太温柔。”   简单的交待了顾恒几句,顾磊转头看向妻子。他看到了妻子眼中的担忧,他安抚的将母子俩揽在怀里,在珮楠的额间印下一吻,低头揉了揉儿子的头,指间柔顺的触感像极了孩子的母亲。   “哥,我们收拾好了。”顾恒拉着小宇站在楼梯口道。   “恩,走吧。”顾磊应了声,告别妻儿领着弟弟往后门而去。   窗外闪电落下,划破夜幕,雷声噼啪,四下轰鸣,珮楠看向顾磊走向雨幕的背影莫名的感到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顾家的顾氏告一段落,酒可能会开另一个坑,一个我很喜欢的故事。至于坑品什么的,酒只能默默遁走。希望筒子关注。今天破五,大家节日快乐。另附迟到的新春问候:狗年大吉,一路汪旺旺! 第9章 囚禁大少   “放手吧。”顾远道,尽管他刻意放平了语调却也掩盖不住那种□□后独特的沙哑,透着诱人的味道。   此时的顾远被缚着双手,□□的身躯上满是暧昧的痕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诱人采撷。除了那双眼睛,直直的看向天花板如古井般的没有一丝波澜。   顾远只觉得横在自己腰间的手一下子收紧,勒的他几近窒息。   顾远的眼神一闪,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小泽,放手吧。”   半年前轰动半个华国的顾氏财产争夺案,终于结束,以养孙□□失败后逃走,嫡长孙守住家业的大圆满结局告终。   身为唯一继承人的嫡长孙顾泽最终掌控顾氏,却并没有对“野心勃勃的”养孙顾远赶尽杀绝,他仍允许顾远住在他澜庭别院的别墅,也给他在顾氏仍留有一个董事席位。所有人都说顾泽仁义,是个谦恭有理的好弟弟,却没有人知道,那个“忘恩负义”的顾远就被他“谦恭忍让”的弟弟囚禁在他澜庭别院的别墅。   回应顾远话的是漫长的沉默,和彼此纠缠在一起的呼吸。   顾远用力挣了挣缚在头顶的手,白皙的手腕被勒的一片淤青,由于顾远的挣扎而隐约可见触目的红痕。   “唔。”躺在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顾泽翻到他身上,用力的吻住他的唇。   顾泽用力的吻着身下的人,报复性的啃咬□□着顾远的唇瓣,直到身下的人放弃挣扎,顾泽才结束这个惩罚性的吻。在顾远的唇上轻啄了下,顾泽将头埋在顾远的颈窝。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保护我的。你这辈子都得陪着我,少一秒都不行”顾泽闷闷的说,声音里满满的委屈,就如同儿时同顾远撒娇时一般。   顾泽将头从顾远的颈窝抬起,目光灼灼的看着顾远,眼中满是痴狂以及一丝莫名的仇恨“我不会放手的,我要你一直陪着我,我不会让你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把这颗心挖出来,然后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抓着顾远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顾远看着他的眼睛,不由的想到当初他发现他身上相同伤疤时的神情,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里闪过的惊诧,欣喜,以及他不懂的一丝满足。   说完,细碎的吻落下,敏感的身子那里禁得住顾泽的挑逗,呼吸声渐渐的粗重,夹杂着隐忍的□□,这一次的顾泽像极了被激怒的野兽,顾远能感觉到他正一点点的被身上的人撕碎,燃烧殆尽。   结束后顾泽从顾远身上翻下,躺在他身侧,用力的环住他。   顾远扭头看了看身侧的人,时间倒是过得很快,曾经窝在他怀里的小人如今已经长得同他一般高了,有了健康身体的顾泽身材也越来越精壮,反倒是他自己孱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耗着他的生命,紧实的肌肉不再,皮肤也变得更加苍白,还有心衰带来的一系列症状,如今的他俨然成了被环抱着的那个人。顾远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顾远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梦见他20岁那年,用自己的第一桶金给顾泽买了一只萨摩,小小的人手上捧着一只小小的奶狗,两个幼小的生物用着同样清澈的眼神抬头望着他。但一眨眼当顾远再次看向那人时却见到一个嘴角正在滴血的青年正看着他,冲他咧嘴笑,将同样在滴血的双手送到他眼前,手上正捧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而他和那人的胸前各有一个黑乎乎的洞,正在汩汩的向外流着血。。。   顾远睁开眼,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顾远起身下床,走向卫生间,身后是一条长长的链子,一端锁于床头,一端隐于顾远的腰间,消失在了衣服里。   从那场所谓的争夺战结束,顾远离开顾氏总裁的位置时开始,就被这条链子锁在了这间卧室,链子足够长,可以满足他在屋内的一切活动,却是走不出这间屋子,只有在顾泽回来的时候才被解开。顾远试过偷偷解开逃跑,而回应他的是顾泽对他更加肆虐的侵犯,以及对家里所有保镖佣人的暴力惩罚。顾远自己到无所谓,没有什么比被囚禁侵犯更坏的了,更何况顾泽好歹也会顾及到他如今孱弱的身体,只可惜白白牵连了那些无辜的人,无奈也只得作罢。   顾远从卫生间走出来,早餐已经摆在屋里的桌上了,他知道,房间里有摄像头,他的一切都逃不开顾泽的掌控,包括他自己。   简单的吃过早饭,顾远走到沙发旁,拿起昨天放在沙发上没看完的书,躺在沙发上继续看起来。   有时顾远也挺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下他也能过的自在。半年了,除去开始时的不适,日子也还算安逸,其实从开始被顾家领养,他就知道他最后的结局定会是这样。   怨不得别人的,他当初不也是抱着借由顾家报仇的心才接受的收养么。只是世界总是那么小,老天爷总是那么的爱开玩笑。   20岁那年,他执掌顾氏,有资格进入那间书房,那天的发现改变了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那张夹在书中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微笑着的三个人。   其实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只是这最后的结果,真的是无从预料。    第10章 阴雨心殇   顾远靠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半睁着眼睛直直的看向远处。   今天天气并不好,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中到大雨。浓云密布,天空低垂,上午十点竟像是傍晚。乍作的风,毫不留情的掀起他衬衫的衣角,吹乱他梳的整齐的头发。   即便如此,他仍然靠在那里,因为阴沉的天色和禁闭的房间会让他窒息。   顾远仰头喝尽了手里的半杯威士忌,酒杯顺着他手臂回落的力气道掉在地上,没碎,滚了几圈,撞在一边倒着的酒瓶上,停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风越刮越大,有雨点落在他脸上,他闭上眼睛,依旧在躺椅上没动。   雨天,他不喜欢下雨天,甚至是厌恶。雨天总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20年前的那个雨夜,他的父母被人谋杀,他成为孤儿。20年后,则是他另一为亲人,长眠地下。   雨越下越大,顾远就那样一直躺着,任雨水淋湿他的全身,再从他身上滑落。   突的,只觉的落在脸颊上的雨滴变小,顾远睁开眼,头顶是顾泽的俊颜,因为距离的很近,顾远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苍白又虚浮。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顾远能够闻到他身上香火的味道,看到他身上散落的纸灰。   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顾远是一早就被淋湿了的,顾泽则不知道淋了多久,竟也是浑身湿透的。雨水落到他的身上,顺着他的头发、脸颊、落到顾远的脸上。   唇上传来的触感,让顾远眉心一皱。顾泽的吻来的太突然,很是凶猛,灵巧的舍强硬的撬开他的牙齿,召唤他柔软的舌头与之共舞。   顾远僵硬的回应着他的亲吻,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悲恸。   渐渐的顾泽不满足于唇舌的纠缠,他开始用牙咬,咬着顾远的唇舌。他像是一个饥饿的旅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品尝着美味。他一点点的啃咬着顾远,从唇到颊,到下巴,最后在顾远的耳边流连。   顾远感到了耳边温热的气息,伴着顾泽的啃咬,让他不由得身体一僵。   感受到身下人的反应,顾泽阴狠的眸子闪了闪。他松开牙,放开了被他□□的通红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气。手指顺着衣襟渐渐下滑。   倏地,顾远的身体一动,他猛地扬起了脖子,像是引颈的天鹅,展开一个优美的弧度。脆弱的喉结暴露出来,顾泽一口就咬了上去,舌头在上面打着圈,寻找着最脆弱的那处搏动点,并在那上面狠狠的嘬了一口。   这一口,让顾远的眼前一黑,等双眼再次恢复清明时,他再次看到了顾泽的眼睛,他的眸子很黑,里面闪烁着欲望,顾远却从这欲望中看到了悲伤。   顾远的心一紧,不觉的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罢了,左右都这样了,淋了雨,明日身体必不会爽利,也就不差再激烈一下了。想到这里,手不自觉的环上顾泽的脖子,抬起头,闭着眼吻向那张颤抖的唇。欲望的火焰就此点燃。   他们彼此交缠,疯狂的想从对方的身上汲取温暖,这个世界那么残酷,那么冷,而他们只有彼此。   雨水打在两人的身上,却也浇熄不了包裹在两人身上叫做绝望的火焰。   果不其然,顾远第二天早上没有照常起来。他病了。发烧39.2度,顾泽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他醒的时候,顾远就已经神志不清了。   顾远的身体在这一年每况愈下,医生一再的强调不能生病,感冒都不行。结果昨晚上的放纵,不出意外的让他着了凉,加重了他的心衰。   顾远是在第二天的晚上醒来的,他看了眼四周,还好,是自己的房间,这让他忧虑的心稍微得到了些缓解。   房间里很空,床头柜上有半杯水,他费力的拿起那半杯水,整个喝水的过程让他耗尽了力气,身体无力的再次摔在床上。   这次雨中的放纵让顾远在床上足足的躺了一周,而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在事发后,除了最初的几天每晚会在顾远床边坐一会外,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顾远的视线中。顾远再次见到顾泽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顾远下楼的时候就见到顾泽已经在餐厅坐好了。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有点纳闷他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想想已经有小半个月没和他一起吃晚饭了。而另外让顾远感到奇怪的是,他从起床就没有见到SNOW,明明午睡前还在他卧室地上打滚,不知道那野孩子又跑到哪去了。   “哥。”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顾泽扭头看去,只见顾远左手扶着扶手正缓慢的往下走,那优雅的模样像极了中世纪的英国贵族,看的他心旷神怡,恨不得这楼梯长在自己身上,而那人就这么慢慢的走进自己心里。   “恩”,顾远应了声,还没等走到座位旁,顾泽就已经起身为他拉开了椅子。   从前在景园只有两个人时,顾远就是坐主位的,老爷子死后,就更顺理成章的坐到了大宅的主位。虽然面上他是养子,但也确实是顾家的血脉,在过去的顾远眼里并没有什么嫡庶观念,谁有能力谁自然说的算,更何况他并不打算让顾泽接管家业,在他眼里顾泽永远是那个软软弱弱的小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所有事情交给他就好了。直到后来,顾泽掌权他的身体渐渐变差,也没有改变什么,这让顾远有些意外,却瞬间就不在意了。他都没多久可活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你今天没有应。。。酬。。。吗?”下意识的开口询问,话说了一半才突然想到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兄友弟恭的关系了,讪讪的不太自然的把话说完。   “恩,好久没和哥哥一起吃饭了,就早回来了。吃过饭我们去散步吧”听到那熟悉的关切,尽管说话的人在话说一半后有些不自然,但顾泽还是欣喜的。   顾远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拿起面前的碗筷开始用餐。   “我今天有叫姜姨做新的菜式,”说着从一盘浸着辣椒的肉中夹了一块放在顾远的碗里。   顾远看了眼那块肉,上面粘了很多辣椒,红红亮亮的,倒是很勾人食欲。这要是在从前,他定是大块朵颐的,只是现在,也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住这块肉。   “你也知道,姜姨是朝鲜族的,我听人说东北好多人冬天专门去吃狗肉火锅驱寒,朝鲜族的狗肉做的是最正宗的。姜姨的手艺应该不会差,味道怎么样”说着又像顾远的碗里夹了一块。“话说从回来就没看见snow,那小东西又野哪去了?”   顾远的动作一顿,口中已经咀嚼不出来什么了,只感觉味同嚼蜡。   “恩”顾远恩了声,没正面回答他,忍者胃里的翻滚,扒了口饭进嘴里,简单嚼了下就咽了下去。   顾泽在一旁看着他,在他眼里除了一开始顿了下,全程顾远都是没有表情的,仪态优雅的吃着饭,没什么剧烈反应,就好像刚刚什么也么发生,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再动那道菜一下。   顾远放下碗筷,拿起纸巾简单的擦了下,就起身准备上楼了。   “哥,不去散步了吗”看到顾远离开,顾泽连忙问道   “不了,我有点不舒服”说着也不管顾泽,径直走向楼梯。   回到房间,顾远就顾不得什么了,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一阵呕吐,胃酸夹杂着辣椒伴着未消化的食物灼烧着他的食管和咽喉。直到胃中空空,连胆汁都已经吐不出了,他才摇晃着缓慢的站起来。。。收拾停当后,顾远走出卫生间,就看见窗口的位置站了个精瘦的身影,正低头看着什么。   顾远快步走向前去,一把拿走了那人眼前的东西。   站在窗口的人是顾泽,他担心顾远身体就也跟着上来。而他刚刚看的是一幅油画,画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手中捧着一个白色的小奶狗,一人一狗看向画外的人,眼神中都透着一丝敬畏和崇拜,竟是那么的相似,那么的美好。这幅画曾经在顾远的房间挂了近十年,只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就被顾远摘下,很久没再见到了。顾泽一度认为顾远将画毁了,没想到。。。   顾泽看向顾远,眼中的神情复杂,“哥,你。。。”   既然已经被看到了,顾远没在藏着,转身将画郑重的放好,倒是没再用白布蒙着。转身对顾泽道“你怎么上来了?”   “啊,我担心你的身体,过来看看,哥,你,那个。。。还好吧。”   这一瞬间,顾远有些恍惚,仿佛顾泽还是是曾经那个自己宠溺的弟弟,“我没事,你若是没想放我走,就出去吧,以后别再进来了。”   一听这话,顾泽倾身向前,他的身形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罩住顾远了,在他身前投下一片阴影,目光狠厉的看向顾远,“走,想都别想,你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你的骨灰带在身上。”说完转身出门,将门摔得震天响,顾远听到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他又被锁住了。   顾远越来越看不懂顾泽了,他仿佛是个天使和恶魔的混合体,随时转变身份喜怒无常。前一秒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年,转眼就成了地狱的恶鬼。他的身体刚好,他身上的的链子解开没几天,如今他还一次都没有呼吸过自由的空气就又被锁住了。   顾远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的画架旁,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副画。   此时的顾泽坐在书房,正看着电脑出神,显示屏里一个清瘦的男人,正站在窗边看着一幅画出神。   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那人笑了,不是嗤笑,也不是伪装的笑,而是那种指点江山自信的笑。现在的那人总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天塌下来也都不在乎的样子,像足了一个木偶人,只有在床上才会流露出些许真实的表情,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真实的表情。   如果自己真的让他走出这里,从前那个人会不会回来。顾泽看着显示屏里的人淡淡的想。    第11章 大结局   顾远到现在都不能相信顾泽就这么放了他。   他知道,他的一切依旧在那人的监视下。但那又怎样,那人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再干涉他的生活,没有再将他没有尊严的囚禁起来,他现在是自由的。   胸膛里这颗跳动的心脏,出乎意料坚强,算算,已经在他的胸膛里跳动了近十年,每次去医院复诊,医生都会称赞奇迹的伟大。   或许是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或许是平静的心情,总之,他现在依旧活着。   离开澜庭别院,他离开了C市,他并不是要刻意的躲藏,只是C市认识的人实在太多,麻烦也太多。而与其躲藏,不如将自己放在了那人的眼皮下,因为他知道那人若找不到他,定不会甘心,或许会再次将他抓回去也不一定。   他来到了K市,这里离C市很近,一个不算发达的小城,风景不错,是个旅游的好地方。他在那里开了家咖啡店,起名叫“Heartbeating”,心跳的意思。   顾泽并没有冻结他的资金,准确的说,顾泽保留了他董事会的席位,现在的顾泽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手段凌厉,顾氏在他的手里发展的很好,因此他每年有一笔不小的分红。顾远开店不为钱,只为开心,小小的店开的十分的随性。也因为这个店结交了些朋友。   沈默算是他在K市交到的第一个朋友,那天一早他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倒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他把那男孩领进店里,给了那个男孩一个勉强温饱的工作,那个男孩是一个心思很深的人,他有时会在那人身上看到顾泽的影子,或许正是因为这点相似,让他不自主的多关心他,却也担心他慧极必伤。知道沈默失忆,他是庆幸的,那个孩子终于像其他同龄人一样,享受生活,享受爱情。作为旁观者,他能看出来靳城对他是珍惜爱护的,沈默失忆,他们从头开始,这是他一直渴望却做不到的。   自从认识了沈默,Heartbeating变的的热闹起来,靳城,梁栋,陆成玦相继成了这里的常客,这里几乎成了他们几个的据点,而这几年是顾远最自在的。   严格的讲,Heartbeating不算是个咖啡店,里面只有2张桌子,共8个位子,但是画却有大小20多幅,若有人买画,他也会卖一两幅,价格更是随性,懂画的几百块,不懂的几百万也是有的,卖完直接将钱捐给孤儿院。顾远店里有一副唯一不出售的画挂在店里的正中,画上是两个人的侧脸,他们背靠着背,头和身体几乎融为了一体,只留下两张脸,和两个前胸,而那公用的胸膛里是一颗红色跳动的心脏,而这幅画才是真正的Heartbeating。   梁栋曾对沈默他们说,其中的一张脸是老板,而另一张他们从未见过。每个人都有隐私,即使是朋友,他们也不会去探究对方的隐私。这也是顾远与他们交往的原因。他能看出来这几人都有着不简单的背景,可那又怎样,至少他现在过得随心。   沈默几人里,梁栋是最细心的,而且又善绘画,他能从画中看出另一人应该是顾远的恋人,而那人具体的身份他大概也能猜出来。毕竟能让云淡风轻的顾老板看新闻的时候闻之色变的只有一人。   顾远坐在画室里,眼前是那幅《white》。这是他这几年唯一的精神寄托,或许有些掩耳盗铃之嫌。   看着那幅画,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画中的那个少年,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心脏传来急速的跳动,他从口袋里找出急救药,倒出两片放在舌下,症状并没有缓解,他无力的倒在地上,撞到了那幅《white》,不安的情绪从那急速跳动的心脏向外开始蔓延,或许这次真的罢工了吧,只是就这样死了,死前却看不见那人最后一眼,没有跟他表白,没有跟他说他从没有生他的气,如果就这样死了,真的好遗憾。。。   李东是听到snow的叫声跑到楼上的,推门就看到顾远倒在地上,snow正围着他不停的叫唤。李东摸向口袋,想起他的手机放在一楼的吧台,他急忙转身慌张的向楼下跑去。   楼下的门被推开,引起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板,我们来了。”沈默推开门径直的走向吧台。迎面就被一个人撞了满怀。   “小东?你慌慌张张的干嘛?”沈默低头一看是店里的服务员李东,家里条件不好15岁就出来打工了,还是沈默推荐他来这里的,虽说年纪小,可办事还是很沉稳的。见他难得如此惊慌不禁问一句。   “沈哥,老板,老板昏过去了。”小东气息不稳的说道。   “老顾身体不好,这昏过去怕是出事了,小东快叫救护车,梁哥咱们上去看看。”对小东嘱咐完转身上了楼径直走进画室。沈默曾在这里打过工,对这里很是熟悉,他知道,没人的时候顾远多数都在画室。   一进画室沈默就见顾远倒在地上,一旁的画也一并摔在地上,snow趴在他旁边,不时用舌头舔顾远的脸,见到几人焦急的冲他们吠了两声。   5分钟后顾远被救护车拉往医院,沈默跟了过去。对于顾远,沈默是真的当做兄长看待的。   靳城到医院的时候顾远已经被推进手术室5个小时了,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期间也只见来往的医护人员,沈默几个人都一直等在外面,靳城因为有个重要的项目没办法立刻过来,只能下班后来,顺便给几人带了晚餐和衣服,虽说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昼夜的温差还是很大,靳城担心沈默着凉,连带着也给其他人的一起拿来了。   忽然从走廊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头,就见一个青年疾步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奔向手术室。陆成玦刚想出声制止,就被梁栋拉了回来。   “他就是“心跳”里的另一个人”。梁栋低声对众人说,众人惊讶的看向他,又扭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那个人脚步虽急,却也在手术室的门前停了下来,只是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穿着白服医生模样的人进入了手术室。   那人在手术室门口呆了片刻,转身径直的向沈默几人走来。   “你们好,我是顾泽,顾远的弟弟,谢谢你们这几年对我哥的照顾。”顾泽向几人伸出手,他一直监视着顾远的生活,自然知道这几个人。   “你好,是顾老板对我们照顾很多。”靳城说道,此时的众人,除了心思灵敏的梁栋和波澜不惊的靳城,其余的两人还陷在顾远的身份背景的震惊中没缓过神来,而身为几人中的“带头大哥”这个时候自然是要靳城出面。   相对无话,打过招呼的几人依旧沉默的等在手术室外,不时的看看手术室门上的灯和一旁悬挂的时钟。   “时间不早了,几位请回吧。有消息我会通知几位的。”顾泽打破了沉默。   这倒是与靳城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低声劝着怀里的人,沈默的眼睛已经红了,他是真的担心,可是人家正主在场不想他们留下,他们也只能回去了。   沈默几人离去,顾泽遣走了助理,手术室外只剩下他一个人,医院的走廊里变得更加空旷了,顾泽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咚嗒咚嗒的跳的飞快,顾泽几乎忘记了这种近乎窒息的痛苦,顾泽想或许它是感知到原主人情况不好而担心,那手术室内的那颗心脏是否也会知道自己担心而挺过来么?   顾泽焦急的打着电话询问合适的配型。9年前手术后,顾远就放弃了寻找配型合适的心脏,因为最合适的心脏正在顾泽体内有力的跳动,他似乎并不在意他自己的生死,但是顾泽没有放弃,他不能忍受那人离开。澜庭别院的那一年,顾泽一直不理解,顾远已然不在乎生死,为何那么执着于离开他寻找所谓的自由。   他自然是不会懂,顾远从没和他说过他有多喜欢他,从他第一次拽他袖子时开始,第一次叫他哥哥时开始,第一次拥抱他开始。他喜欢他,爱他,但是他不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失去尊严,他可以忍受被压,被凌虐,却不能忍受失去尊严的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禁脔。这是他的底线。   离开澜庭别院的顾远时常反思,或许是他的能力不够,教养的方式不对,只教了顾泽怎么被爱,却没有教给他如何去爱人,他的偏执,他有责任。他也时常会担心,他死以后,没有是否会有人来爱他,去教他爱人。这或许是顾远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依旧没有合适的心脏,坐在角落的顾泽内心是忐忑的,已经12个小时了,漫长的等待一点一点的消磨着他的意志,他十分盼望手术室的门打开,却又担心来人会冲他摇头说出最狗血的那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手术持续了又一整夜,在第一缕晨光照进来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顾泽踉跄的走到医生面前,他在墙角呆了一夜,腿早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医生。。。”顾泽从没有如此的恐惧,即使当年被绑架扔进湖里,水漫过头顶也没有如此的恐惧。他想问,却又不敢问,生怕医生开口判处他死刑。   “病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但是病人的身体情况太差了,手术过程中出现了两次心脏停搏,现在人是暂时救过来了,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没有多长时间了。”医生摘下口罩,正是昨天他带来的那个专家,对顾家的事很了解,他拍了拍顾远的肩安慰道。   “谢谢。”听到顾远还活着的消息,顾泽缓了口气,不管还有多久,只要那人还活着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顾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手术第二天顾远并没有醒来,第三也依旧没有醒来,但是顾泽并没有放弃等待,因为那人还依旧活着,他并不是孤单的。   术后第10天,顾泽回了趟C市,傍晚才回来,刚出电梯门就见到一群医生护士在顾远的病房门口进进出出,那一瞬间,顾泽仿佛感觉到了灵魂的出窍。他飞奔向病房,却被医生拦在了门外,顾泽的眼睛红了,他疯狂地撕扯着阻拦他的医生和护士,什么气度、什么教养在面对顾远死亡的事情上全都不复存在。他闯进病房,夕阳的余晖在窗边染了一抹金黄,床上那人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   那个他相熟的为他们主刀的医生看着他摇了摇头,领着几个人离开了,床边只剩下两个年轻的医生和护士,正在拔顾远身上的管子,做着收尾工作。   这时的顾泽反而平静了下来。   其实这个场景,他不止一次的在梦中见过,每次都让他疯狂。只是当真的面对事实是,他反而没有那么激动了。   顾泽走到床边,俯身在那人唇上印上一吻,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覆上苍白的俊颜,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中溢出。   夕阳带走了最后的那抹金黄,顺便也带走了顾泽最后的一丝希望。   窗外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是谁在声嘶力竭的哭泣,痛苦而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欢呼。。。撒花。。。酒醉终于把第一篇文交稿了,比预定日期晚了整整半年╭∩╮(︶︿︶)╭∩╮,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文笔,又是不太熟悉的领域。。。结果就萎了╮(╯﹏╰)╭。脑子里的情节都没有充分描述出来,艾~~~。那只能盼望和我心有灵犀的筒子跟我一起脑补了↖(^ω^)↗,接受意见呀(⊙o⊙)。附上之前写的小前传,还望客官满意。 第12章 番外篇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的D市,刚刚摆脱了肆虐的秋老虎,天气已然转凉了,院子里散落着银杏叶,偶尔有风吹过,掀起一地金黄。   “你们就这样跑出来,老爷子那里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穿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半长的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一对凤眸略带担忧的看向对面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男人。   “我也没办法。”对面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颓然的向后倒向沙发靠背,垂着头语气略显丧气。“老头子死活不松口,我就不明白了,小宇怎么就不让他满意了。咱家这条件也用不着联姻了呀。”   “古人有言,曰:门当户对”男人笑着回答,言语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以及微不可察的嘲讽。   “哥,你哪边的”年轻的男人嗔怪着,到底是年纪小,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撒娇。   “我是你嫂子这边的”嘴角上扬,一副我很幸福心情很好的样子。   “秀恩爱,死的快”年轻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吐出六个字,但是他却不知这玩笑般的六个字竟一语成谶。   “不说玩笑了,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老爷子已经派出人要抓你回去呢。”收起玩笑的心情,男人看向自己的兄弟。   “先躲一阵子再说吧,过阵子我就和小宇去云南,去年我办事在那边呆了半个月,气候挺好的,而且有不少寨子地处偏远,他们应该找不到,等风头过了,我俩就出国去。”   “那要尽快了,小宇不是怀孕了吗,来回奔波能受的了么,别有什么危险。”   “恩。。。有时候真羡慕你,做什么都不用被管着,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娶自己喜欢的人”   “你若是知道我小时候是怎样生活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倒是那时候我也羡慕你来着,想着若我也是夫人生的,而不是卑贱的私生子是不是就可以吃饱穿暖不被欺负。”   “哥。。。”   “不用感到抱歉,跟你没关系。再说我看的很清楚,顾家始终都是你的,不管我们怎么争,除非你死,否则轮不到我们这些人头上。所以我也就不打顾氏的主意了,尤其是遇到珮南,我就更庆幸当初的选择。要不哪来的儿子。”   “哎。。。我这次跑路,又有的顾均蹦跶了”   “所以说你这次的事情办的欠妥,听说因为你这次逃跑老爷子病了一场,医生和律师天天往大宅跑,顾均和顾珉可比医生跑的勤,眼瞅着就赶超你这个嫡子了。”   “。。。后来不是没事了吗”语气中难掩担忧和自责,叹了口气。“可你让我怎么办,下个月就是婚期,我不跑下个月就得娶刘家那个闺女,那小宇怎么办,小宇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不会也不能跟小宇分开,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最爱的女人变成情妇,我们的爱情结晶成为私生子,这我做不到。”   “呸。你倒是个情种。倒是比那老头子强。算了,大不了,这段时间我帮你盯着点,给他们添添乱。但是这件事最终还得你亲自解决,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在男人高谈阔论的时候,厨房则是女人最佳的藏身场所,一边聊天,一边为心爱的男人准备餐食。此时的厨房里就有这样的两个女人。   灶台前,系着围裙的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湖蓝色的连衣裙,棕色的长卷发慵懒的束在一侧,时不时的搅动着锅里的汤匙。正在水池旁帮忙摘菜的是一个穿着淡粉色衬衫,和水蓝色牛仔裤的年轻女孩。女孩有着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很深煞是可爱,每当谈到心爱的男人的时候,清澈的黑眸中透着对爱人和爱情的痴狂。只是今日有些魂不守舍。   这看在对面的女人眼中,不觉让她想起了她和丈夫的曾经,却又在看到对方不谙世事青涩的眉眼时,心里生起淡淡的担忧。   在珮楠看来,眼前的干净纯真的女孩并不适合小叔,至少并不适合现在的小叔。对于整天生活在阴谋算计中的男人,这女孩无疑放松了他紧绷的神经成为他苦难中的救赎。但是她的单纯却也成了男人的负累,她并不能在危机中帮助男人,甚至将男人的处境推向更加的水深火热,正如这次。   腿上熟悉的触碰打断了女人担忧的思虑,她低下头看见自己五岁的儿子正抱着自己的大腿,灰突突的小手在她的裙子上抓出了几个手印。   “妈妈。。。”奶声奶气略带撒娇的声音响起,小男孩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弄脏了母亲的裙子,睁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抬头看着母亲,又怯怯的叫了声“妈妈。。。”   女人对儿子这种干了坏事就撒娇卖萌以逃脱惩罚的做法很是无奈。   她摸了摸儿子的头,蹲下身与他平齐,“又淘气。跟小宇阿姨打招呼”   “姨姨好。。。”没有哪个女人能对软萌的小孩子免疫,尤其是怀了孕的准妈妈,小宇被这一声姨姨叫的心都快化了,她仿佛能看到9个月后自己的孩子,也会如此的乖巧软萌。   “小远好。。。”不自觉的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柔软了几分。“以后叫姨姨家的弟弟和小远一起玩好吗?”   “恩。。。”好像是生怕大人不相信一般小远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好乖哦。”小宇摸了摸小远的头,手下的毛发柔软。   “小远有没有和叔叔打招呼?”珮南问向儿子。   茫然的看着母亲,像是完全不知到叔叔也来了。珮南想了想瞬间明了。儿子一直在后院玩,自然是不知道前厅来了客人。   珮南是一位国内外小有名气的画家,尽管结婚后鲜少出现在镜头前,但是影响力依旧是有的,回归家庭的珮南,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丈夫和儿子上,偶尔去大学做个讲座,或是出席个展览,婚后的几幅作品,更是被评为她人生的巅峰之作。而曾经作为公司高管的顾磊,在陷入爱情后更是辞去了职位,放弃了对继承权的争夺,扛起照相机当起了摄影师,竟也出乎意料的成功。他的不少作品也都获得了国内外的大奖。   夫妇两人对于这唯一的儿子是宠爱到近乎溺爱的,身为艺术家的两人,对孩子的教育秉承着放养模式,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在这种放纵和溺爱的环境下,小远成长的很好很乖巧。   珮南站起身,关了灶上的火,回头对小宇说“下面就请小宇小姐露一手了,我带这小鬼去换身衣裳。”   路过客厅,珮南就见到自己的丈夫毫无形象的靠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而对面做着个一脸愁容的年轻男人。似是听到声音,年轻人抬起头,看到来人后有些尴尬的抬手搓了搓脸,起身道“嫂子”   顾恒对这个嫂子是尊重的,且不说她对自己如何,单就让他大哥为了美人放弃江山这一条就够他敬佩的,更何况相处之后,这个年长的女人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和宽容豁达的态度也让他越发的敬佩和尊重这个他唯一承认的嫂子。   “恩”珮南对这个小叔倒是挺有好感,虽然也极有城府,但却比另外的两个强,或许是因为年纪小,又或许是因为从小身为嫡子的条件好,如今依旧保留着一份赤子之心。要不也不会干出这私奔的事。而要说城府,身为长子的自己的丈夫,以一己私生子的身份力压嫡子手段心机只怕更重,若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恐怕已是继承人了,说到这里,这两兄弟倒是很相像。   “叔叔。。。”小宝贝从进入客厅就见到了疼爱自己的小叔,抬头看了眼妈妈,见妈妈并没有表示什么,就迈着小短腿跑向顾恒,顾恒连忙向前迎了两步,刚好吧小宝贝揽进怀里,呼吸间都是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顾恒一瞬间很满足。   对面的顾磊对儿子的撒娇卖萌很是不以为意,他关注的重点只有他温柔娴淑的老婆,珮南裙子上的小手印自然也没能逃脱他的眼睛。不由得怒嗔,“你个小混蛋又弄脏你妈妈的裙子”。   听到父亲的指责,顾远向顾恒的怀里委屈的缩了缩,瞬间顾磊就收获两双嗔怪的眼神,再看缩在弟弟怀里的儿子,哪有刚刚的惧怕,竟不怕死的朝他老子吐舌头,这小混蛋。   “看你脏死了,去换件衣服”说着从弟弟的怀里将儿子一把拽出,抱在怀里转身向楼梯走去。坐在父亲手臂上的小人,一首搂着父亲的脖子,一手跟小叔摆手,小嘴微呡,眼中含泪一副舍身就义的模样,瞬间逗乐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即使是看不见,身为父亲的顾磊对儿子的小动作也了如指掌,抬手就照着儿子的小屁屁打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让顾磊忍不住又打了下。   太丢人了,被当着外人的面打屁股,呜呜,爸爸最讨厌了,今晚要跟妈妈睡。顾远将脸埋入父亲的肩膀暗自咬牙。   “你再打,他可就真哭了”珮南出声阻止丈夫幼稚的举动。   “你裙子脏了,一起上楼换吧。”悻悻的收回手,转而拉着妻子的手,一起向楼上走。   “诶。。。你这人。。。”险些被拽了个趔趄,珮南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反手也握住对方的手,跟在后面一起上了楼。   “虐狗呀。。。”被独自留在客厅的顾恒感觉心上被插了无数把刀子,“老婆孩子谁没有呀,切。”兀自咕哝着起身向厨房走去,寻找自己的安慰。   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里面的的人儿忙碌的身影,那种满足和自豪感,让顾恒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是在梦中,有些许的不真实。   情不自禁的走近,从身后抱住那只忙碌小蝴蝶。怀抱中柔软馨香的身体是那么真实,填满了内心的空虚,安抚了他的不安。也瞬间平复了顾恒刚刚被虐的心。   被人突然从身后抱住,小宇有一瞬间的惊吓,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向后结实的靠在那人的胸膛。问道:“怎么不在客厅跑这来了。”   用下巴蹭了蹭小宇的头发,把脸埋在她的颈间,闷声的抱怨,话里透着无尽的委屈,“大哥大嫂虐狗,还不撒狗粮”   “那你这是来找狗粮了”   “小宇可不是狗粮,你是我的小心肝。我们以后一定要幸福,比大哥他们还幸福,气死他。”   因着是从背后抱着的,也因顾恒把脸埋在了小宇的颈间,他没有看见在他说以后时,小宇微呡的嘴唇。   —————————————分割线—————————————————   楼上。卧室。   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珮南,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听到声音的父子俩,同时扭头向珮南望去。   “妈妈。。。好漂亮”   “谢谢宝贝。”被儿子夸奖珮南很是受用。在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老婆你好美”不甘于人后的顾磊也夸道,伸手揽过妻子的腰,在妻子的唇上落上一吻。还没等他将这个吻加深,就被推开了。   “孩子在呢”珮南轻锤了下丈夫。   “他不懂”圈着妻子的腰身,在她耳边呢喃“老婆。。。你不爱我了。”声音里充满了莫大的委屈,活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就差哭出来了,哪里像一个30岁的成年男人。   “跟儿子争宠,你几岁”珮南好笑的问道。   “自然是老婆想让我是几岁就是几岁”顾磊回答,话末还冲珮南挑了下眉。   作为最熟悉顾磊的人,珮南自然是听出了委屈下面暗藏的心机,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从丈夫的熊抱中挣脱出来,接替他为儿子换衣服。   顾磊抱着肩站在一旁,看着床边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再次觉得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   珮南将儿子收拾停当,回头就见顾磊正笑得一脸荡漾的盯着他们,颇为无奈,却也回给他一个微笑。夫妻两个自然是心照不宣的拉着儿子的手向楼下走去。   顾恒从厨房出来时,就见到一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小心肝那叫一个酸,刚刚好不容易在亲亲老婆的身上讨来的安慰瞬间就再次泡在了醋坛里,手里端着的松鼠桂鱼也默默的冒着酸气。   小宇的手艺还是蛮不错的,菜品精致,效率也很高,这不大一会就做了两道菜。顾恒是不会承认因为他的捣乱让本来想做两道大菜的小宇只能,将其中一道改为甜品,当然小宇也不会举报他就是了。   这顿饭自然吃的是宾主尽欢。   饭后珮南泡了壶水果茶,拉着小宇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顾磊则自动自觉的拉着弟弟去厨房收拾残局,说是残局,也不过是刷刷碗,整理下梳理台而已。   “哥,你很熟练么,不会是你们家的碗都是你洗吧”站在水池前,顾恒边挽着袖子边道。   “恩,”顾磊熟练的将放错位置的调料瓶调换位置。   顾恒看着调味瓶的摆放位置和顺序,再看自己哥哥从容镇定的动作,目瞪口呆,有什么在脑海中豁然开朗。   “哥。。。不会连家里的饭都是你做吧”   “唔。。。不全是,不过多数都是我做。”顾磊想了想又说“年轻人怎么说来着。。。唔。。。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珮南只要负责美美的画画就好了,其他的我来做。”   看着自己弟弟有些目瞪口呆,顾磊走到他身边,倚靠在水池边淡淡的说“刚知道珮南怀孕的时候我是想让她把孩子打掉的。”   顾恒一愣,片刻后便也了然,如此的做派才是那个险些坐上顾氏第一把交易的人的风格,而如今眼前这个居家的摄影师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别说是那时的自己就连顾磊本人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她背着我偷偷的生下孩子,等我得到消息找到他们的时候,小远都已经可以说话了。。。有时候回想起从前的生活,竟有些恍如隔世,想来改变我一生的就是第一次见小远时他抱着我的腿喊我爹地的情景。。。”   顾恒看着兀自陷入回忆里的兄长脸上浮现出的温柔,也十分替他高兴。他这大嫂和侄儿的出现不但改变了他哥,也救赎了他。   啪。。。啪。。。有雨滴拍打玻璃,声音渐渐密集,顷刻间大雨落下。   “下雨了。。。”看了眼窗外,顾恒道。   “恩,天气预报说是阵雨,不会耽误明早的事的。你和小宇也早些睡吧。”顾磊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揽着他一同走出厨房。在客厅略坐会就各自挽着老婆回房了,毕竟明日大家要早起。小远小朋友则被母爱泛滥的准妈妈带去同住了。   —————————————分割线—————————————————   S市,顾氏分公司大楼顶层。   装修的简洁考究的办公室和他的主人一样冰冷的没有温度,男人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插在西裤兜里,另一只手里端着酒杯,俯视着摩天大楼外的城市,像一位王者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老板,找到他们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那人身后说道。来人身材高大健硕,头发很短,相貌英武,一对眼睛炯炯有神,只是额间一道狰狞的伤疤破坏了整体的感觉,让他显得有些凶狠。   窗前的人并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窗外,淡淡的反问。“哦?那是在哪里找到的?”   “D市,南枫苑。”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老大就住在那儿吧。”   “没错,南枫苑18号。我们的人看见他们在一起。”   “呵,这倒是很令人意外呢。我这两位兄弟居然会关系好到给对方藏身的地步,看来之前的势同水火都是骗人的了。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许是站的累了,窗前的男子动了动,只是并没有回到椅子上,而是慵懒的侧靠在窗子上,全然没有在意他靠的窗位于顾氏32层的高空。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快些动手,省着夜长梦多。”男人转了转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荡出层层晕圈,“另外,既然他们兄弟情深,那么就不如我们做回好人,让他们彼此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告诉他们先别急着动手,你亲自去,务必把事情办妥了。”   刀疤男点头应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男人仰头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侧首望向窗外,公路上车流依旧穿梭,两旁的行人也仍都低头疾行。这就是生活,说的好听叫奋斗拼搏,难听了就是你争我夺。   酒杯里残余了些许液体,顺着倾斜的杯壁汇到杯口,聚成一滴,滴落。没有人注意到这滴似血的液体何时滴落,而地上的长毛地毯也在吸收了这最后一滴后,也悄无声息的掩盖了它最后存在的痕迹。   —————————————分割线—————————————————   想着两个年轻人现在的特殊情况,顾磊和珮南二人虽十分想多留两人几日,但唯恐夜长梦多,不敢让二人逗留多日,几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明日一早就送他们离开。   “我总有些不安。”依偎在顾磊怀里的珮南有些担心道,不知为何,今天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安。   顾磊收紧手臂,将珮南往怀里又带了带,吻了下娇妻的发顶,在他耳边轻道“不用担心,我和他缠斗了十几年,在外人看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实情,更不会想到我们实际上是兄弟情深。”   顾磊越说声音越小,珮南只觉得耳旁有阵阵热气袭来,忍不住的红了脸颊,却又努力的想听请他说的话,待到那最后一句兄弟情深,顾磊已然咬上了她的耳垂,一瞬间酥麻席卷了全身,她嗔怪的推拒着顾磊。   “别。。。别闹。。。明日还要早起送小宇他们离开,早点睡吧。。。唔,,,”像是惩罚她的拒绝,顾磊狠狠的吻住了妻子的唇,唇舌相交,纠缠而又缠绵,直到珮南几近窒息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唇。   此时的珮南早已化成一汪春水,眸中带情,两颊绯红,刚被狠狠□□过的唇瓣更是泛着水润的光泽,看的顾磊心神荡漾,又压着她胡闹了一番,只因想着明日还有正事要办,最后只得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翻下,躺在一旁平复躁动的欲望。   “出不了什么事,我安排人盯着呢,再说明天就送他们走,这么短时间他们查不到我这儿。”顾磊的声音透着□□的沙哑,虽是欲求不满,却也不忘安慰怀中的人。   珮南的状况其实并不比顾磊好哪去,被勾起的□□烧灼着她,却也不能放任顾磊胡闹。   哗啦啦。。。窗外的雨下了半夜仍在继续,半点没有要停止的趋势。   铃铃铃。。。睡梦中的顾磊被手机铃声惊醒,映着窗外的雨声,此时顾磊心中生气了浓浓的不安。   “喂。。。恩。。。我知道了。。。你把车开到后门,半小时后出发。”放下手机,拿起衣服匆忙的套在身上,回头见珮南已经在穿衣服了,跟他对视的眼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只是等这事过了该清清门户了。”正在系衬衫扣子的顾磊走到床边拉着珮南的手。“去叫他们起来,我送他们走,你带着孩子在家。”   “恩。”珮南打开门,去叫顾恒。不多时就听到了顾恒的声音。   “怎么回事?哥”顾恒边系着腰带边往外走,迎面就碰到自己兄长。   “具体不清楚,我的人在附近看到了几辆陌生的车,应该是我们的关系暴露了,老头子的人找到这了。你们得提前走了。”   此时小宇也已穿好衣服正和小远两人一大一小的站在在房门口,小宇看向顾恒的眼中透着担忧,小远则睁着大眼看着大人们紧张的神色,虽是不懂为何却也被压抑的气氛弄得不安,下意识的寻找母亲的身影。   珮南见此将小远揽入怀中,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发顶,安抚着他被大人影响到的不安。   “小恒去收拾东西,20分钟后我们出发,时间来得及,不用太紧张,老爷子应该下了命令,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顾磊安抚弟弟,毕竟顾恒是嫡子老爷子的人不敢动他,却也不忘提醒他,“但是小恒,一定要看护好小宇,他们对小宇可能不会太温柔。”   简单的交待了顾恒几句,顾磊转头看向妻子。他看到了妻子眼中的担忧,他安抚的将母子俩揽在怀里,在珮楠的额间印下一吻,低头揉了揉儿子的头,指间柔顺的触感像极了孩子的母亲。   “哥,我们收拾好了。”顾恒拉着小宇站在楼梯口道。   “恩,走吧。”顾磊应了声,告别妻儿领着弟弟往后门而去。   窗外闪电落下,划破夜幕,雷声噼啪,四下轰鸣,珮楠看向顾磊走向雨幕的背影莫名的感到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顾家的顾氏告一段落,酒可能会开另一个坑,一个我很喜欢的故事。至于坑品什么的,酒只能默默遁走。希望筒子关注。今天破五,大家节日快乐。另附迟到的新春问候:狗年大吉,一路汪旺旺!